洛溪痴痴地看着他的脸,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记到心里。
一共五方势力,刑狱和吏部是中立立场,商部是景沐烈那边的,户部是景墨灏这边的,剩下的,应该就差军部了...
“那...还有一个军部呢?军部应该是最重要的一个部门吧?他们会帮我们吗?”
景墨灏闻言,似是想起了什么,沉了视线,吐了一句,“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啊,难道军部也是中立的?”洛溪搞不明白。
如果军部也是中立的,那事情还真是不好办了,毕竟现在在位的是景沐烈,这些中立派,都会为当朝储君办事。
二对三尚且可以一试,但如果是一对四的话,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洛溪刚想继续问什么,却忽然瞥见男人胸口一处疤痕。
她从不记得他身上有疤的,真的是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吗?
“呲啦——”
洛溪一把便将男人的衬衫扯开到底。
“洛、溪!”男人只觉一股风灌入,洛溪动作太快,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
只得让自己身上的伤口一处一处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女子眼前。
洛溪被这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坑洞刺痛,瞬间红了眼睛。
这些伤疤,各个都嵌进皮肉,带着溃烂的陈皮,牵扯着翻出的新肉,全部混杂在一起,没有做任何的包扎处理。
怪不得他刚才不肯让自己脱他的上衣,原来是在掩盖这些伤疤。
这伤疤大大小小加起来,足足有五六十个,布满了景墨灏的前胸后背,像是布满了五六十张血盆大口,让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所谓的生不如死的惩罚吧?
刀刀刺穿皮肉,深入五脏,否则时隔几年,为何这些伤口还这样深不见底。
是谁想出来的这样残酷的惩罚...
如果这个人不是景墨灏,恐怕早就被这些刀口捅死了...
这就是她的景墨灏,为了活下来,为了有机会再见到自己,选择付出的代价。
如果没有自己,他宁愿选择壮烈地死,也不会选择苟且的活。
如果没有自己,他根本不会输,不必被迫面对这样的选择。
如果没有自己,他不会有现在的一身伤痛,而是会坐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主宰这里的一切。
洛溪原本还在思索如何与景沐烈抗衡的想法,此刻全部抛之脑后。
此刻的她,只想拿着一把尖刀,管他是什么人,又怎样的势力,她只想冲上去狠狠地捅他几十刀,她只想把他男人受的这些苦全部还回来。
她指尖颤抖着轻触男人的伤口,嘴唇都忍不住抖个不停。
洛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掉泪。
“疼吗?”声音细小的像是稍微大一点声,就会加剧男人的伤痛。
“不疼。”男人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回她。
洛溪刷地抬起眼,睫毛煽动空气,带着两颗泪珠,摔落在男人胸口炸开一片金花。
景墨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抹掉她泪痕。
“哭什么?我说了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
“因为你来了,”景墨灏吻住她的唇,“洛溪,你这管镇定剂,对我永远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