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啊?没良心的东西,自己吃得两嘴生油,却不知道孝敬长辈,让雷公打死他去!”
庄二叔实在听不下去了:“娘,大牛已经不容易了,这半边猪头他恐怕还是留下给自己吃的呢,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坏?”
“什么叫我不知好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以为我要来的东西是我一个人吃么?一会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就不要吃好了!打了两只野猪,听说加起来至少有三百斤,我吃他几斤肉就吃死他了?拿着猪头来应付我,难道我说几句都不行?”
“咳咳咳…庄婶子啊,谁这么大方拿个猪头给你啊?这猪头可不轻,至少也值两斤两钱呢。再说猪头好啊,要是做成个五味猪头,那下酒了!”
一边唠唠叨叨的骂着人的庄老婆子猛然被这一声吓了个够呛,开口就想骂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哟,他村长叔啊,你咋过来了?”
“嘿嘿嘿…刚才我去大牛那想买半边猪头回去下酒,正好大牛说这猪头送你这来了。我不知道婶子你是否喜欢这猪头,看大牛要来给你送猪肝,肉又卖完了,所以想来看看你要是不喜欢,就把它让给我好了。”
这话一出,庄老婆子手上的菜刀“哐当”一下掉地上了:她正在切生姜准备煮猪头呢!
听闻庄大牛用一叶猪肝换回了一只猪头,桑月瞬间对这张长山刮目相看了:他看来对庄大牛还真不错呀?
喜欢用猪头肉下酒是么?
桑月想起了前世她所在的小吃店出名的五香猪头,顿时一脸笑容:“我会做一种猪头,肯定是你们没吃过的味道,大牛今天晚上你去把大姑家、大娘家一块叫来,我们来个猪头大会餐如何?”
想起自己阿爷那张黑脸,想起自己阿奶那张心不甘情不愿却还张着讨好笑容的老脸。听了这话,心情复杂的庄大牛一听顿时一股闷气直冲上天:“哎,村长叔,今晚咱们好好喝一杯!”
酒是张大娘刚酿出锅的重阳酒,听说重阳酒不会坏,条件好一点的人家都会在这几日酿上几缸红薯酒,一来自己喝二来年终待客。
五香猪头做起来比较复杂,洗干活后要淹渍。
这时代调料实在不多,桑月就只用了生姜、盐、老酒、蒜与朱萸,最后淋上了一层酱油才放上蒸笼上灶。
野猪头肥肉不多,很适合做五味猪头,当然要好吃,味道一定要淹入味才行。
不过这道猪头肉,桑月也做过好几回,自然信心满满。
只是心中悄悄可惜:要是有剁椒,那就更好了!
人多自然一个猪头不够吃,这时代农村里人也会吃猪下水,于是桑月用盐粗洗过后,然后又加了面粉与菜籽油洗了两遍,一碗香喷喷的红烧大肠引得大伙直叫好吃。
却说这边吃得热火朝天,可庄家老屋里,庄老婆子把张长山骂了个祖宗十八遍后,想把那半叶猪肝扔了,最终还是没舍得。
庄福顺看着两碗连油都没得的菜,顿时埋怨起来:“阿奶也是的,给了半只猪头也就算了,还让二花去要猪油。那可是最贵的东西,他能给么?要不是你太贪心,今晚总有点肉味尝尝了!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