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牛完全无感了,他转身:“去衙门!”
李桂荷一时怔住了:“你想干什么?”
庄大牛双眼冷冷的看着李桂荷:“我用三十两银子,买断你的生恩,去衙门具结!”
进了衙门具结,那就是永远断了母子关系了。
李桂荷有点迟疑,可是一想到三十两银子那可是她与小儿子生身立命的东西,她一咬牙跟去了!
衙门里柳捕头正在,听闻是庄大牛找他,便立即出来了。
听了他来衙门的目的,柳捕头看了李桂荷一眼,便什么也没说把衙门专办此事的文书找来了。
银子是路过回龙赌场的时候借来的,有银子这事很快就办成。
李桂荷不认字,可是她亲耳听到庄大牛与文书说的话,于是在具结书上按了手印,接过银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捕头要庄大牛进去坐会,他拒绝了:“柳叔,今日麻烦你了。”
柳捕头长叹一声:“大牛,断了这样的母子关系对于你来说,是件好事!”
确实是件好事,回家的时候,庄大牛买了几斤肉、一副猪下水,直嚷着让桑月给他炒一盘暴炒肥肠,今天晚上要与自己大舅兄庆祝庆祝!
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他有多强大,面对这样只认钱不认人的亲娘,谁也没办法真正能想得开。
当桑月把醉得不醒人事的庄大牛扶上炕时,听着他呜呜的呜咽声,半夜都没睡着。
第二日庄二姑听闻了此事,一大早就跑来了。
二姑是个性情温柔的女人,她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劝慰的话,特意留下来给庄大牛做了一个丰富的午餐。
一个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再有半个月就要开始摘棉了,后院的地窖挖好了、前院的晾架也打好了、那厂里的工人房也已建成。
工厂与后院之间有座桥,这围墙把工厂与后院联了起来。
四个小子、两个妇人安置好之后,桑雷带着他们先是选收进来的早豆,等秋收一天再去收秋豆。
因着时间紧,桑月与庄大牛先回了山里挖蘑菇种了。
这制种之事是瞒着寨子里人的,于是这挖蘑菇种子之事也仅有四家人才清楚,上山虽然也有十余人,可这回要的种子太多,寻种子的事也是个艰巨的任务。
辅料都已准备好,挖了三天种子后,桑月就准备先在家里着手准备制种了。
就在这时,张大娘跑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背着裘秋菊的张二虎:“桑月,桑月,大牛回来了没有?”
见裘秋菊闭着眼倒在张二虎背上,桑月也急了:“大娘,你别急。秋菊这是咋了?二虎,赶紧把人放在竹椅上,大牛在后院我这就去叫。”
张大娘又急又害怕:“二虎,你赶紧去叫你大牛哥。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今天早上起来还好好的,说一会跟我进山挖蘑菇种子,可人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倒下了。”
话一落,张二虎飞快的跑了出来:“大牛嫂,大牛哥不在后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