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后质疑的看向了司马昱。
司马昱辩解道:“太皇太后,哪个女儿不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我对云阳严厉,只是希望她能够不要那么顽皮,能够真正的成为一个公主。”
“皇叔,道苓本来就是公主,没有成不成的问题。”褚太后严厉说:“皇叔,为了司马氏,我牺牲的难道不够多吗?再说道苓这也不是牺牲。我只是给裴逸一些羁绊而已。既然选定了裴逸,那么我们就要走下去。桓家没有控制住裴逸,谢家也没有完全控制住裴逸,就是因为他们和裴逸没有共同的目标。而现在,我们要用裴逸,就需要这些羁绊。道苓也是喜欢裴逸,就算让他们在一起,有何不可?将来裴逸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太皇太后,您之前不是还说不会让云阳嫁给裴逸吗?”
褚太后并没有会带,她只是眉头紧锁,怒目而视。
司马昱再一次示弱了,他只是不置可否的说:“太皇太后,你做的这些,恕愚叔不能赞同!”
“皇叔!”褚太后走到了司马昱的身旁说,抓着司马昱的胳膊说:“皇叔!”
司马昱却冷漠地说:“太皇太后,无论裴逸未来再怎么叱咤风云,再怎么才华横溢。他的出身、他的地位、他的门第、他的品行,都配不上云阳。我是绝对不会把云阳嫁给他的!绝对不会!”
说罢司马昱就挥袖离开了。此时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孤零零的褚太后。褚太后努力的压制着自己情绪,她想发泄,但是自己不能,因为自己是太皇太后。
褚太后坐到了一旁,揉了揉自己痛苦的太阳穴,她喃喃自语道:“父亲,您的在天之灵告诉女儿,女儿这究竟是在干什么?究竟如何才能保住晋室?您需要女儿去陪您吗?女儿真的累了。”
此时一个身影闪进了大厅。褚太后叹了一口气说:“是秋月吗?”
那个身影穿着紫色的夜行衣走了出来,当她摘下面罩,正是云阳公主司马道苓的贴身侍女秋月:“太皇太后,秋月奉命到来。”
“你来得正是时候。”褚太后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说:“皇叔已经控制不住了,不过还好皇叔也控制不住道苓。秋月,明天你就找个理由入住裴府。把道苓和裴府上下全部监控起来。把他们每天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还有,你要极力阻拦道苓,不要让道苓从裴府回会稽王府。”
“秋月明白。秋月这就去办。”
褚太后此时叫住了秋月:“等一下。”
秋月退回来毕恭毕敬的问道:“太皇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褚太后叹了一口气说:“秋月,现在我不是太皇太后,而只是褚家的那个小娘子。秋月,我想问你,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秋月微微一笑说:“主母,秋月觉得主母做得没有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结果是好得,主母又何必在乎过程有多么肮脏呢?不过有一点,秋月表示担心。”
“秋月你说。”
秋月说道:“毕竟现在婚姻讲求门当户对。裴逸虽然出生名门,但却不是门阀大族。地位终究与云阳公主殿下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但是我觉得您为何好像要极力撮合云阳公主殿下和裴逸?”
褚太后说:“我就是要撮合道苓和裴逸。原本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觉得应该如此。道苓虽然是我的小姑子,但是却又如我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我何尝不希望她有一个好的归宿?”
“可是裴逸真得是好归宿吗?”
褚太后笑着说:“汉高祖刘邦,虽只是一个亭长,但是却被吕家看中,吕雉终成皇后。汉光武帝刘秀,一介布衣,却娶了那个时代最美丽的女子阴丽华为妻。我要为道苓选亲,也必须有此先见之明。我不在乎门第,我只求人才。真正的麒麟儿,需要你去用心发现。而我的直觉告诉我,裴逸就是麒麟儿。”
秋月点了一下头说:“主母说得有理。但是我们不确定裴逸是否喜欢云阳公主殿下。”
“傻孩子,所以我这才给他们创造机会啊。我还真舍不得罚裴逸呢。”
说出了许多心里话,褚太后此时心里也好受了许多:“秋月,跟着我的褚家人,就剩你了,你娘照顾了我二十年,现在又是你,我对你们母女真的很感激。”
“主母切莫这么说,我娘的命是主母救的,没有主母,也就没有秋月,秋月愿意为主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来,秋月,到我跟前来。”说着秋月便走到了褚太后面前,褚太后抱着秋月说:“秋月,你这些年在会稽王府辛苦你了,我一直过意不去。”
秋月也落了一滴眼泪说:“主母,秋月不辛苦,自从跟了云阳公主,她一直对秋月很好。”
“等一切都过去了,主母会给你谋一个好人家的。这些本来都不应该是我们承受的。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