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是来过这厅堂的,方才走过也大致看了下,便对包不伺笑道,“闻雅院虽远了些,不过以包副将的脚程一刻钟内定是可以来去的。”
包不同咧嘴一笑,“好。”又道,“我只住几日,买了过冬的炭就回去。夫人不必太过劳烦。随意些,能睡觉就成。”
怎么也比十文钱一晚的客栈强吧。
明思颔首微笑,并不多言。
同秋池讨那个话,一是为了不让旁人猜疑。二是为了自己在这里处事方便,毕竟现在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大户人家的主母哪有不管事的。自己虽是担了虚名,至少也能力所能及的尽量做好一些,也算报答之一。只是不曾想到秋池府中竟然这般清净无事。
但自己毕竟不是真的嫁给了秋池,过于深入细致的事务,她也不想打听参言。
秋池离开也好,昨夜看他那模样很是不自在,离开了,他轻松,自己行事也方便。
至于三朝回门,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秋池昨天是在房中过的夜,只要有这点,老太君那里就出不了岔子。反正秋池的性子,老太君应该也是知晓一二的。当初请期的时候就是以苍郡事务繁忙为由,也是说得过去。
半年的时间吧。
明思心中想着,等四老爷四夫人一走,自己便无掣肘。然后用余下的几个月把事情打理妥当,再交给秋池,也算偿了他这份恩义。
而后的日子,便是山高水蓝,海阔天空了。
大汉的辽阔江山,元国的奇山异水,西胡的苍茫草原,自己都该好好地去看一看,才算不白白投生了这一回。
明思不接话·包不同也不好多言。
大家都只带着礼貌的笑意,慢慢饮茶等候。
小半个时辰后,蓝彩回来了,“小姐·奴婢整理好了。”
明思颔首,“你带包副将过去吧。若有什么需要,妥善处置就是。”又转首对包不同道,“这是我的丫鬟蓝彩。这段时日,包副将若有事,寻方管家说也可,同我这丫鬟说也可。”
包不同正坐得难受·赶紧站起,拎上包袱,“多谢夫人。”
心里却嘀咕,这都嫁了我们将军了,怎么还叫小姐?
蓝彩淡淡瞟他一眼,复垂目,语声却恭敬,“包副将请跟奴婢来。”
言毕转身。
包不同道了句·“有劳姑娘。”便赶紧跟上。
这将军府包不同还是来过数次的,不过都在外面这厅堂,从未入只是看着外面的围墙就知地方极大。
蓝彩在前面走着一言不发·包不同左右张望了一番,目光回到前方这个丫鬟身上。
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姑娘,你方才怎么还叫小姐呢?”
蓝彩顿住脚步,回首看来,语声平静,“那该叫什么?”
包不同一噎,呐呐道,“自然,自然该叫夫人啊。”
蓝彩垂眸淡笑·“奴婢只是叫习惯了,下回奴婢会注意的。”说着转身,“就快到了,包副将稍安勿躁。”
包不同一噎,我哪里躁了?
到了厢房安顿好,蓝彩道·“包副将可还有吩咐?”
包不同看着这这个容貌清秀的丫鬟,犹豫了片刻,“在下可有冒犯之处?”
虽蓝彩一直有礼有节,说话妥当,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蓝彩淡笑,“奴婢只是一个奴才,哪里当得起冒犯二字。包副将并无冒犯奴婢。若是包副将无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包不同只好嗫嗫道了声谢,说无事。
待蓝彩走后,他想了半天,忽地醒悟——这丫鬟是看到自己先前神情,心里不高兴了。
心里不觉有些冤枉。
自己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一时没有心里准备罢了。
若早知道些,自己定然不会那般失礼。
想到此处,心里又忽然想,不知将军以前见过夫人没?
不过从今早看来,估计悬。
待蓝彩回来,明思主仆三人便跟着方管家在府里走了一圈。
明思和蓝彩还好,帽儿神情却有些憋不住。
方管家拎着一大串钥匙找了半天,才开了第一个院门。
进去一看,帽儿膛目结舌,“这,这有多久没住人了?”
方管家却还平静,“二十年。”
这院子还算好的,靠后的那些院子自圣上赐了这宅子下来就没住过人,连窗户门框都朽了。
帽儿呆愣。
明思心底也是惊讶,是有所猜想,但也没想到情形会这么差,实在超乎她的预料。
房子里空空如也不说,四处都是蛛网,地上厚厚的一层尘土。
连门环都是锈迹斑斑。
明思问,“府里这样的院子有多少?”
方管家道,“府里十八个院子,一直有人打理的就只闻雅院和静院。府中人手不够,便只将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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