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知道我不该问的。”反正问了也没结果。
两人诊视完了纪含笑,走了出来,路过那含笑阁,看到牌匾已经没了,韩笑站了会,静静看着。
“听贺大哥说,城主在百桥城开了间医术学堂,就叫含笑堂。”韩乐道。韩笑一愣,随后心中一喜,学堂啊,真是好。她点点头,步子稳稳地继续往前走。
“乐乐,我这一年多,一直想找回自己,找回那个背着你翻山越岭什么都不怕的自己。”
韩乐嘻嘻笑:“现在你可背不动我了。”
“是背不动了。”韩笑回头又看一眼含笑阁。弟弟长大了,她也长大了。过去能做到的事,有些现在做不了啦,而现在有的本事,有些却也是过去没有的。
“或许是你的勇敢不再鲁莽,你的善良不再愚昧,可你还是你。”韩笑忽想起聂承岩说过的话。或许,不是过去的自己有多好,也不是现在的自己多不好,经历不同了,人就变化了,只是,她还是她吧?
要勇敢啊,笑笑。
韩笑拉着韩乐去了龙府,她要见见凤宁。结果聂承岩也去了,他要找龙三。理由很正当,反正这般巧就是与她同路。
韩笑与聂承岩都进了龙府,坐在堂厅里候着,韩乐和霍起阳都退得远些,独留那两人相处。
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后是聂承岩忍不住,问:“十五的义诊会,你不去瞧瞧吗?”
韩笑咬咬唇,他确是太了解自己。她答非所问:“那个卖身契,我烧了。”
聂承岩说的话也是接不上她的话头:“慢慢来,别急。”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然都明白对方说的意思。
这时候一个身影冲了进来:“笑笑……”来人喊话中气十足,一脸惊喜,正是凤宁。她夸张地一把抱着韩笑:“你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可龙三说你不在了,不让我去百桥城。”
韩笑忍不住笑了,这个凤凤,永远是这么有朝气:“我确是不在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奔走,说来话长。”
凤宁长长地“哦”了一声,转头看了看聂承岩,又再看看韩笑,然后拉了她便走:“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我跟你说哦,这京城里好青年多得是,我替你张罗张罗,保证四肢健全,能跑能跳,性子也好,温柔体贴……”她刻意嚷得大声,走出老远还听得清楚她的话。
龙三来得迟,赶过来只看得到自家娘子拉着韩笑远去的背影,他原是不明所以,可一进堂厅看得聂承岩黑炭般的脸色,就知道凤宁又干了气死人不偿命的事。他无辜地一摆手:“我家凤儿只是热心肠。”
凤宁确是热心肠,她还善解人意,起码以她的经历经验,特别能理解韩笑的心情。她听得韩笑说完了事情的缘由经过,问她:“笑笑,你说人生了病该怎么办?”
“该治啊。”说到自己的强项,韩笑答得很顺:“不同症有不同因,诊清楚脉,下药用针施疗法,只要命不该绝,总能治好的。”
“要是病得急,多喝药行不行?”
“当然不行,凤凤,你家有病人吗?可千万别急,得对症下药,药量药时药引都有讲究,切不可乱服。那病患何处,让我瞧瞧。”
凤宁却是一笑:“笑笑,你把自己现在状况,当成病患来治,可不就明白了。如你所说,千万别急,对症下药。那聂城主耐得住这么久才来寻你,必然也是想得清楚明白。你既寻回重新开始的决心,又何苦逼自己。”
韩笑抿紧嘴,凤宁又道:“我能理解你此时心情,当日我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记不清,这龙府上下没一人欢喜我,我也有过这种乱糟糟的绝望。”
韩笑道:“我的确,把自己弄得很混乱很糟糕。”
“你可比我强,你好歹有个能干的弟弟,有一身医术,知道自己的身世,有志向有目标。我当时却真是孤立无援,所有人看着我的表情就象看见个笑话。不过我皮厚,我想通了,我能吃就吃,能喝就喝,不干亏心事,也不让别人欺负我,我过我自己的日子。”
韩笑猛点头,她离了百桥城,也是这么想的。凤宁拉着她的手,又道:“做好了自己,心就强壮了。若是不计较太多,自然就觉得自己得到许多。笑笑,你当日带着弟弟这么艰苦都未退缩,那是你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如今你眼前的路多了,反而挑花了眼。其实哪条路可能都不是绝境,但顺着你的心走岂不是更开心。”
韩笑咬咬牙:“可是如果走错了呢?”
“走错就走错呗,找条新路接着走。你不走,连错的机会都没有。难道你当日给弟弟找大夫的时候,也怕找错大夫吗?”
“怕的,可是我没办法。”
“那你给病人治病的时候,也怕会治不好他吗?”
“也怕的,可是我更怕我若不给他治他会死。”
“那你如今与那聂城主分开,怕的又是什么?”
韩笑默然。
“笑笑,别着急,对症下药。当初你一个小奴婢都敢跟聂城主相恋,如今你是鼎鼎有名的神医,难道还爱不起一个瘸腿男人?”凤宁扬眉笑道:“你若想通了不要他也无事,我给你再找个新的。”
韩笑被她逗笑了,她抱着凤宁:“凤凤,我太欢喜你了。”
“嗯。”凤宁咳了一声:“龙三说,不许红杏出墙,连念头都不许有。”
刚说完,门口真传来龙三的声音:“娘子谨记为夫的话,让为夫甚感安慰。”
韩笑猛地坐直了,惊觉自己在人家家里很失态。龙三靠在门框那,说道:“笑笑啊,你家那个瘸腿的坐那快哭了,你去看看去?”
“主子才不会。”韩笑脱口而出,而后又懊恼,明明烧了卖身契了,她的奴性究竟是有多强?
凤宁却是笑:“你们间的称呼还挺亲昵,去告诉他啊,哭也没门,这世上又不是只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