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来。慕容灼虽然马大哈一些,但生意人炼就的敏感,自然不会让他看不出水溶的不对。甚至于,他嗅到了一种他们几人的友谊走到尽头的味道。他使尽了种种招数,却未能从水溶嘴里套出一丝半点儿有用的话来。最后,慕容灼只好也和水溶一起挫败而又郁闷地喝起酒来。
黛玉渐渐地消化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但是,何去何从却成了一个横亘于黛玉面前的急待解决的问题。还有水溶,或者说是整个北静王府。别人或许不知,可做为水溶的妻子,北静王府的世子妃,尽管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黛玉却深深地知道北静王府为大夏朝付出了什么。而且不是一个人的付出,是几代人的付出,是整个北静王府的付出。再尊贵的封号能补偿这些付出吗?能补偿一个家族无怨无悔的血与火的守护吗?历代的北静王爷都从军功出,都在西北边陲与大夏最悍勇的敌人做着殊死的战斗。那一年四季,温暖的日子那么短暂的地方,是谁在世世代代地守护?
黛玉亲眼地看着水溶的愁肠百结。这比打一场凶恶的战争更让他难以释怀。黛玉能够明白水溶心里的那一份难以言喻的痛:北静王府几代人信仰的殒落。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了。看着这个这几日几乎是以酒度日的几乎要崩溃的大夏朝最为年轻的将军,曾经是为人所羡慕的上帝的宠儿,黛玉强忍着心里的痛,道:“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我们不能替他们做决定!”水溶猛然转头,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黛玉。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玉-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黛玉爱怜地摸着这个傻小子的头道:“我说: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没有谁可以替别人做决定!”水溶大悟般地起身就要往外走。黛玉失笑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就算是要去,也好好地休息两日再动身。你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几日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我可不要这样的拉蹋夫君。”黛玉有些儿娇羞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往里屋去了。一边高声地吩咐屋外侍侯着的丫环们给水溶准备热水。水溶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再闻闻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酒臭味儿,嫌弃地皱了皱眉。
北静王爷水境很诧异地看着这个易了容来到自己身边的儿子。这个事,太不寻常了。北静王爷很是想不明白,有什么事让自己的儿子星夜奔驰地赶到自己这里。京城,好象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水溶在父亲屏退了所有人后,露出了本来面目。然而比事情本身更让北静王爷诧异的却是水溶所述说的内容。北静王爷在听完儿子的话之后,颓然地跌坐于椅中。大脑陷入了空白,身边的一切在那一瞬间不复存在。
在短暂地安排之后,北静王父子选了营中最好的马匹往京城而去。连家都没有回,北静王水境就递了觐见的牌子。皇上拓拨哲本已结束了一天的朝会,正自在上书房批阅各地的奏折。接到北静王水境求见的奏报,心里也未免有些吃惊:难道南方战事有变?否则,做为一军统帅,如何可以擅离职守呢?于是,压抑着心中的疑惑,命:速传。
水境并未如往日一般行君臣大礼,而是直截了当地质问皇上拓拨哲道:“我北静王府这些年来子嗣单薄,可都是你拓拨家搞得鬼?!”
皇上拓拨哲先是一愣,旋及哈哈一笑道:“这一天终于来了,我担心吊胆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北静王水境纵然再怎么愚钝,也听出了拓拨哲话里的话。虽然在路上北静王已经明白这事只怕是真的。可真的从拓拨哲的嘴里听到这个真相,却仍然让北静王水境的心有一种瞬间被撕裂的感觉。
看着北静王水境瞬间灰暗下来的脸色,皇上拓拨哲心里也是一阵阵地隐隐作痛。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下,拓拨哲道:“水境,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听完我的安排。然后,你再做决定。”
拓拨哲道:“拓拨先祖入主中原,却一直顾忌汉人的强大。日日担心终有一天,女真先祖马上打下的江山会落入汉人之手。所以订下了种种苛刻的规矩来约束后人。然而,今天我才明白,固步自封的结果才是使我们一日弱小似一日的根本原因。一个民族或者是一个国家,甚或是一个人,骨子里先自胆怯了,再怎样的防范,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招数罢了。所以,我打算破除祖宗之陈规:让位于四皇子拓拨瑾。另在年内开一次恩科,选拨汉人中有才能之人荣任朝廷之职。我女真族人也不再享有特权,若要在朝廷任职,也要同汉人一样,走科举之途,择优而录。其次,鼓励满汉通婚,凡娶汉人女子为正妻者,有赏;女子嫁与汉人者,亦有赏。取消藩王制度,取有贤能者守边卫疆。”
北静王水境初时没有听进去。待到后来,慢慢地却听得很认真。拓拨哲轻叹道:“至于水境你,是我欠你的!待我做完这件事,无论你要如何,我都无半分怨言!”
是年,皇上拓拨哲让位于四皇子拓拨瑾。新皇当年大开恩科,选取汉人文武数千人入朝当职。中有贤能者却镇南王于南方一隅以歼之。是以满汉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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