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园门口,看着一整栋黑漆漆的房子,怎么都转不动手里的钥匙。
萧远坐在车里看应向晚半天都没打开门,便下车走过来,“怎么了?”
“……”
“害怕?”
“不害怕。但我不想进去。”应向晚转过头,她本就苍白的脸被昏黄的路灯照得更是憔悴,“开个房间给我休息。你付钱。”她一点都不像以前叫萧远付钱的时候一样笑嘻嘻的,恶狠狠的,现在,她疲惫得摆不出表情。
“行!”萧远无谓地勾着她的肩膀,“我养着你!”
明明他的表情又狂又傲,应向晚却觉得很亲切,有一种叫感动的东西在她的心里滋生。
“你住的这什么破地方,这么乡下。”萧远边开车边嫌弃道,然后脚上就更是不遗余力地轰油门,整个上空都是他的阿斯顿马丁的轰鸣。
其实应向晚家一点儿也不乡下,她住的也不是破地方,那是绝对的豪宅。以现在的市价估值,那幢独栋少说也要五六千万。
应向晚没有答话。她靠在座椅上,查看信息。有很多短信和电话。几乎每个朋友都有,唯独没有柏铭涛。
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腾起,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还是忍不住打他的私人电话,而回复却只有冰凉的机器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应向晚的心里空荡荡的,她想,柏铭涛,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每次我狼狈的时候,你都要在,现在我狼狈成这样,你为什么还不来?第二天,萧远很早就来应向晚房间敲门,她一晚没睡好早就起来了。
门一开,萧远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她,然后又盯着她的脸看,应向晚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却上前一步双手捧着她的脸认认真真地端详。
半晌,萧远凉凉地吐出一句话:“去化妆!”
应向晚赶紧冲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折腾,萧远瞥了镜子里正白着半张脸的人说:“做女人做到你这份上还有什么拯救的余地呢!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让自己看上去容光焕发的,吓死那些等着落井下石的人。”
“恩。”
萧远在应向晚面前毒舌又啰嗦,但是在外人面前却永远摆着那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妄冰山脸,说一不二。
这是应向晚第一次认识在外人面前手段过人的萧远。
他的司机今天不懂从哪里弄了一辆特别低调的尼桑,正值上下班时候,看守所进出的车比较多,混进去不明显。
来接他们的人特别客气,一把年纪了还对萧远说:“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见谅。”
应向晚站在旁边,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知道不懂该说什么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态度。萧远拍拍她的肩膀,以眼神示意她表现挺好。
见到梁音的时候,应向晚是掉眼泪,梁音是震惊。她没想到,第一个打通关系进来看她的竟然是应向晚。
萧远伸手揽住她,手正好握住她的手臂,他低头轻声说:“别让她担心。别让她觉得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