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瑶此时也顾不得他了,忙着安抚公主要紧,她带着那孩子这么久,从没见她这样哭过,这要是有个好歹,她可怎么跟贵妃交代!
世瑶此时可是忘了,贵妃哪里还用得着交代!她在这儿胡思乱想的功夫,念君也在反省,她是不是掐的太狠了,否则公主怎么会哭成这样!
“将军好大的威风煞气,如今把公主惊了,将军也该满意了吧?”云纤冷然说道。
姚古真不知道是撞到了哪路衰神,明摆着是这些女人胡搅蛮缠,可是,他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姑娘还是去照看公主吧!”姚古强忍着怒气。
“云纤不得无礼。”世瑶轻声斥道。
出了这种状况,姚古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一时上气,要在这宫里头行刑!他本意虽然是想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但是很明显,眼下这颜色是给到自己头上了。
“惊扰公主,末将自会回宫领罚。”
“将军言重了,公主不过是一时不适。”世瑶把公主交给念君,让她跟着元一到大殿去,是诵经还是祈福,元一比她明白,有叫人回去炖了安神汤,这才对姚古说道,“今日的事情,始终是错在我们,将军若肯海量宽容,我感激不尽,还请将军往偏殿奉茶!”
“师太请。”姚古毫不犹豫的说道。
进了偏殿,团红等人忙着安几奉茶,姚古随意在蒲团上坐了, “姚某是军人,喜欢直话直说,今儿进来这个人,不是徐典正的亲戚的吧!”
世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不是,显然这姚将军也不会相信。
“师太不说,姚某就当师太是默认了。”
“不过是恰好认识罢了!”
“师太这可就不够坦诚了,徐典正十二岁就进了宫,除了宫里的人,我猜不到她在京城里还能认识谁!”
“是,你说的不错!有人担心我,所以使了人过来瞧瞧,知道我还活着,那人也就放心了。”世瑶有些愤然,她是自愿出宫的,根本就没想过要回去,这样防着她,是不是太多余!
姚古见到的孟世瑶,从来都是古井无波的样子,就好像任何事,在她眼里都微不足道,即便是那天挥刀砍了那双眼睛也是冷冷的,淡淡的。难得,竟也能见到她愤慨的样子,这倒让他把之前的不屑收了几分。
“师太困在这里,自然是不甘心的,难道姚某就甘心?前方战事正酣,姚某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要守着这么一座道观,天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可是,姚某既然在这儿一天,就当尽自己的职责,我不管师太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希望咱们能井水河水两不侵犯。”
世瑶听着,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这位姚将军,既然是志在沙场,那么,他就不会过分的参与内廷的争斗。今天这事儿,他绝对不会猜到是赵佶,在他的眼里,总是脱不了内宫那个小圈子。如此,他应该不会继续深究。
世瑶心里暗自揣测着。
“将军错了,我是心甘情愿到这儿来的,也没有其他任何想法,这一点,将军大可以相信。今日之事实属意外,我回去自会约束宫人,也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在发生,只希望将军能够息事宁人,不要在让宫里为了我再生任何的波澜。”
姚古不错眼的盯着世瑶,他似乎想起了两年前在崇庆宫的事情,这个女人,他可真不觉的是能够无欲无求的在此清修的性格。但是,他的本意也从来没有打算把事情闹大,敢来探望她的,必定是宫里的贵人,他现在正在想方设法重回西线,并不愿意节外生枝。
“我希望师太能够说到做到。”
“将军请放心。”
“但愿如此!”
世瑶看着他,却突然说了一句,“将军若想重回战场,必要先说服姚麟将军!”
“你是如何知道的?”
世瑶笑笑,却不再说话,起身微微颔首致意,就准备离开了。
“且慢。”姚古急道,“那年在宫里,就听师太提到过家父,今日再次提起,却不知师太是如何知道家父的。”
“我伺候太皇太后听政,也有四年的时间了,对朝中的重臣,多少都有些了解。姚老将军公忠体国,不是追名逐利的人,他留将军在京城,必有深意。将军只有了解其中的症结,才能对症下药。”
姚古也是深谙兵法的人,打仗可以,但是,用在朝事上,显然是转不过来的。“还请师太明示!”
世瑶觉得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再多了,更不相宜,于是,就只是淡然笑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