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见到些什么?”
“回相公的话,小的先把马车赶到了马厩,但是外来的马都不允许跟军马养在一处,他们给咱们的马车单独找了个地方,也有专人照管着。小的跟马夫随意聊了几句,也有几分收获。”
世瑶想不到马夫能告诉他什么,“他说了什么?”
陈响抬头说道,“他挺看好咱们的马,先是问了小的不少问题,小的只说不懂,主家有什么马我就驾什么车。后来那马夫才说到,女真人的马体型高大,爆发力强,平原作战咱们不占优势。”
西军擅长的是山地战,这是数百年来对战西夏磨练出来的,这不仅仅是马匹的问题,更深层的原因她还的去问种师道。不过,这个信息也是十分重要了,至少她还有时间在想想办法,“还有吗?”
“在就没什么了,他们操练不是很勤,但是也绝没有吃酒赌钱的,军营中有些铁律,犯则必死。”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小的不敢。”
“咱们还要在这儿多住些日子,你跟他们多接触,有什么问题赶紧回来告诉我,回去之后自有你的功劳。”
“是。”
陈响利利索索的退了下去,世瑶笑道,“难为念君找出来这个能办事儿的。”
“念君手上能人可是不少,就是识马的人也是有的。”魏紫说道。
“是吗?”
“她手底下有不少人经常往来会宁和汴梁,有一回他们说话我听见的,不过,女真人对马匹也十分重视,良马很是难得。后来他们倒是打听着哪几个马场在给女真人驯马,但是地点十分偏僻,女真人看的也很近,想要从他们手上弄到马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念君就没跟娘子替起,她为了此事还烦闷了好一阵子。”
“简直糊涂,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
魏紫小心观察着,觉得到不至于是雷霆之怒,于是便说道,“念君是觉得说了也于事无补,反而给娘娘再填一层心烦。”
“我心烦的事儿还少,在乎多这么一桩?”
“娘娘莫急,我这就写信给她,看看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突然得到这么个消息,把世瑶的心又压沉了两分,行军打仗,可真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算了,远水不解近渴,回头我看看种师道怎么说。”
世瑶心下正烦,就听见帐外有人说道,“孟相公,熙河经略使姚古求见。”
“看来他们这一仗倒还打出交情来了,这样的是种师道也不瞒他。”
种师道这会儿可真是没地方喊冤去,他可是被逼无奈才带着姚古来的。
“姚古可是最忠于圣上的,他会不会……”
“不管他了,会不会的这会儿也躲不过去。赶紧请进来吧!”
魏紫亲自到帐外把两位将军请进来,世瑶虽然一身男子装束他们还是恭恭敬敬的叫了娘娘,“将军怎知我在这里。”
“臣有事路过潼关,恰好见到了红玉姑娘。”
“你跟踪我?”世瑶可真是气得不轻,不过主要倒不是针对姚古,而是她们一行四人居然谁都没发觉。
“臣不敢。”
“将军也不必如此客气,我如今已经是方外之人了。”
世瑶的语气冷冰冰的,姚古却还是笑容不改,“臣的确不敢,只不过来见种将军是见到给娘娘赶车的马夫。”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还都发生在他们身上,不管姚古怎么想,世瑶反正是不信的。
“你该不会也是那么恰好的来到我的营帐跟前儿吧?”
“那倒不是。”姚古笑道,“只是听说是京城孟家来人了,所以臣特来拜见,臣最初还以为能见到孟少将军呢?”
几年不见,姚古这嘴皮子倒是厉害了许多,可是,他若以为是忠厚在这帐里,断不会用求见二字。
“姚将军有心了。”世瑶淡淡的说道,“只是既然见也见过了,姚将军若是没别的话就请回吧。”
姚古微微一愣,皇后这性格可是一点都没变。“娘娘私自离京,并且跑到军中重地,娘娘就不在乎臣如何禀奏。”
世瑶不是不在话,她实在是太在乎了,她这个时候怕的就是节外生枝,但是,她相信种师道会比她还要怕,“我相信将军很了解我的为人,也相信将军明白是非轻重。”
这样的孟氏让姚古蓦然想起二十年前从崇庆宫里冲出来的那个女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年少时的懵懂情怀在就不知道被风吹去了哪个角落,而有些事情他也不能视而不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