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撤军了,这扬古利还派人来商议什么军情……他心里猜测着原因。
躬身一礼,德克济克把信拿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接过信,阿巴泰撕开封皮,仔细看过,这才皱眉问道:“这涿州真的那么难打?”
“确实是难打,去的时候,我们有一万五千多人马,可现在几乎已折损了一半了,实在无力拿下涿州,所以爵爷才派末将来请求贝勒爷派兵支援。”
听了这话,阿巴泰沉吟了一下,让德克济克把扬古利攻打涿州的全部过程说一遍,他要听听再说。
德克济克答应着,就把扬古利带兵攻打涿州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仔细的听完了德克济克的叙述,阿巴泰又想起了自己攻打DX县的事:那是他这次征明以来遇到的少有的一场恶战。大明已退休的光禄寺少卿鹿善继毅,与知州薛一鄂死守城池,小小的定兴一直攻了六天,直到薛一鄂战死后,才总算攻破了。
破城后,为了泄愤,他大开杀戒,被俘的光禄寺少卿鹿善继毅被他亲手连砍三刀,又射一箭,当即弄死。
阿巴泰低着头,皱着眉头考虑起是否支援扬古利的事来。
扬古利在涿州吃了大亏,怪不得他不甘心撤兵。只是自己带兵去支援他,以涿州守军的难缠,势必又是一场恶战。就算攻下涿州来,折损也不少,皇太极这人处事不公,自己的幼弟多尔衮、多铎及子侄辈的豪格、岳讬都晋封亲王了,阿济格也晋封为郡王。自己年龄虽长,可只封了个饶余贝勒,爵位比亲王整低了两级,实在是太气人了,自己何必太卖力呢,还是悠着点吧。
一番思索后,阿巴泰抬起头来,对德克济克说道:“你回去回复公爵,我是想去支援他,只是撤军令已下,军令难违。你告诉他,等下次征明时,有机会我一定带大军攻破涿州,为他报仇雪恨。”
“贝勒大人,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德克济克不甘心的说道。
看了看他,阿巴泰不悦的道:“汉人有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还是遵令撤军吧,要不然陛下怪罪下来,我也担待不了。来人,送客。”说完,就回里屋去了。
见阿巴泰实在不愿意出兵,德克济克也没办法,只得转身走了出去。
和阿林打了个招呼,补充了一点食物和水,德克济克就上马回涿州复命去了。
自从接到擒获高迎祥的战报后,为了瓦解流寇的军心,打击他们的士气,卢象升让人抄了数十份在南阳城里到处粘贴。听说连最厉害的高闯王都被朝廷擒获了,中原地区的农民军开始军心动摇,许多人主动出来投降。
趁此良机,卢象升趁势挥军消灭了十数股大大小小的流寇。
南阳城里,这天夜里三更了,卢象升还在和杨廷麟说着围剿流寇的事,他看着地图上标示着的还被流寇占据的几块蓝色地域,兴奋的说道;“伯祥,照这样打下去,今年之内一定可以中原的流寇全部剿灭了。”
“是呀,只要再把这几股流寇消灭了,中原地区就基本可以说是平定了,只是……”杨廷麟说到这里,看了卢象升一眼,顿住不说了。
看了看他,卢象升道:“伯祥,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吗,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大帅,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流寇,根子在朝庭,流寇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百姓,他们之所以会起来造反,根本的原因是没饭吃,活不下去了,如果朝廷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流寇是永远剿灭不完的,中原地区能不能安定下来,也要看朝廷能不能让这里的百姓吃饱饭。”杨廷麟道。
听完杨廷麟的这一番话,卢象升沉默了。
他知道要解决百姓吃饭的问题,在现在的形势下,是个比登天还难的大问题,它要涉及到土地的调整和财富的再分配,这样的事,没有非凡的魄力和胆略是做不到了,而皇帝朱由检却不是这样的人。
一想到大明目前的外患和内乱,卢象升心情沉重的沉默着走到墙边,看起地图来。
过了一会,卢象升道:“廷麟,近日可收到有关京师的消息?”
“大帅,京师城高墙厚,守军众多,再说还有兵部尚书张凤翼统领勤王兵马在城外与鞑子对峙,京师应该没事。”杨廷麟说道。
卢象升道:“话虽如此,可是鞑子兵临京师,这毕竟是陛下的一个耻辱,这次战后,也不知道有多少将军和督抚要掉脑袋,唉,也不知道大明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