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踏入贺府之中,便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在地。
贺府原本奢华至极的布置如今看上去竟萧条一片,走廊上排列整齐的红漆圆柱如今褪去华丽的色泽,看上去十分陈旧,显然已是年久失修;精心修剪的奇花异草现如今却已杂草丛生,看上去凌乱不堪;甚至连曾经清澈见底的明镜池如今却变得浑浊不已,远远站着也能闻到一股臭味,那柳絮云层耗区多少物力财力,这才千方百计搜寻来的成千尾锦鲤,如今更是无迹可寻。
昔日之繁华华美,今日之衰败颓然,对比一看,更觉悲凉。
鹿鸣虽然对贺府没有多少感情,但看到这幅情景,心中也不免感慨。贺府如今的地位怕是连普通世家贵族都不如,没有了主心骨,贺府也就是一座摇摇欲坠的高楼,顷刻间就能变成一片废墟。
贺青丘眼里划过一丝伤痛,脚步顿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一阵凄凉。
那趴在地上的家仆正欲抬头大骂,却在下一秒忽然睁大双眼,嘴唇抖了抖,许久后才爆发出一阵哭声来:“大少爷!二少爷!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贺青丘朝前走了两步,把家仆扶了起来,仔细辨认着对方的容貌。贺青丘看着眼前将近三十岁的男子,眼里的疑惑渐渐转为激动:“你是小均?”
那家仆含着眼泪点点头,忽然后退一步,朝贺青丘和贺青辞所在的方位用力磕着头,一边哭一边哀求道:“两位少爷长途跋涉,小均本不该现在就叨扰二位少爷清静。可如今贺府备受欺压,世家贵族常来找贺家麻烦,极尽欺辱之事。贺府上下的仆役几乎都逃走了,几位长老也相继离世,如今的贺府已是一盆散沙,还请二位少爷定要重振贺府之威,叫那些世家贵族也尝尝苦果!”
贺青丘叹了口气,将那家仆扶起,开口道:“贺府变成这副样子,为何不通知我们二人?”
小均闻言忽然神色一变,吃惊道:“十多年前,家主无故失踪后,二位少爷相继离开贺府。没多久贺家就在宗族炼器大赛中接连失利,各大家族趁机开始暗中联合起来打压贺家。诸位长老隐约感到势头不对,便每隔几日放出贺家独有的传信蝶上,希望二位少爷能早些回来主持大局,可一连数年,两位少爷都毫无消息,甚至连派出去寻找少爷的高手都无故失踪。莫非二位少爷竟从未接到过传信蝶传来的消息?”
鹿鸣和贺青丘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一片茫然,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小均咬牙切齿道:“是了,定是那些氏族为了彻底打压贺家,暗中将所有传信蝶中途截去了,如今想来,那些高手也都遭了暗算。”
鹿鸣皱眉道:“即便是有人中途将信截走,也不该每一封都如此才是。”
贺青丘脸色阴沉道:“定是家里出了内鬼,偷偷将贺府里的消息透露给外人。”
小均脸色一变,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鹿鸣看到小均的表情,心中暗想对方可能还瞒着什么事没说出口,便不动声色暗自观察。贺青丘有些急切道:“那母亲呢?她怎么样了?”
小均看着贺青丘,神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一咬牙,开口道:“夫人她,她改嫁了!”
贺青丘脸色一白,嘴唇抖了抖,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下肩膀。
鹿鸣见状,心中也不免叹息。这个女人向来心狠手辣,无情无义,贺家眼看快要崩塌,她便迅速找到了下家,凭她的姿色容貌,还有柳家的支持,再婚也不是什么难事。
鹿鸣走上前去,拍了拍贺青丘的肩膀,淡淡道:“此事以后再想,如今宗族炼器大赛即将开始,贺家要想夺回从前的地位,我们得在大赛中夺得头筹才行。贺府有内鬼,想来各大家族现已得知你我二人回到了贺家主持大局,你我二人更需谨言慎行,从长计议。”
贺青丘闻言,勉强一笑道:“大哥说的极是。”
鹿鸣点点头,转身朝一旁的小均道:“辰时一刻,让所有人到贺家宗祠来,我有事要交代。”
小均立即答了声是,便匆忙下去传信了。
鹿鸣看着一旁萎靡不振的贺青丘,脸色一沉训斥道:“贺府受困至此境地,你身为贺家二少爷,不首当其冲想办法解决,反而做出这幅样子是给谁看?亲者恨,仇者快,这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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