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着冯泽说道:“他前段日子投了□□,早就从刘府搬了出去,听说谋了个主簿的缺,已经上任去了。”
说完便摇了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天南海北又胡乱说了一通,宴敛喝了几杯酒,面色微醺,只如今他相熟的好友都要离开京城了,心中莫名有些伤感。
刘仲探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今日便到这里吧!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启程了。”
宴敛当即站起身来,端了酒杯,“经此一别,天高水长,敛敬诸位一杯,只愿两位世叔,三位兄长,前程远大,官运亨通!”
敬完了酒,宴敛将冯泽等人送到归云阁门口,那里有仆从带着他们的行李马车候着呢!车轱辘啧啧作响,马车渐渐远去,宴敛抬头望着头顶上暖洋洋的太阳,正思考着是马上回去,还是找个地方逛逛。忽而听见一阵嘈杂的喊叫声。
宴敛下意识的扭过头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看见一辆马车冲着宴敛的方向横冲直撞而来。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驾车的人蒙面黑衣,眼神犀利。宴敛一个恍惚,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已经行驶到了他的身边。
宴叙瞳孔一缩,左手伸出,想将宴敛拉开,身后却传来一阵破空的声音,一柄长剑横亘在两人中间,剑刃径直往宴叙胸口刺去。宴叙连忙提剑抵御,哪知道下一刻,马车上驾车的黑衣人一个伸手,径直将宴敛掳上了马车。一个晃眼,马车径直往右安门去了。
宴叙咬着牙,不过眨眼的功夫,急于应对剑招凌厉的黑衣人,却眼见着宴敛被掳走,他带出来的人包括跟随在宴敛身边的暗卫,早就被越来越多的黑衣人牵制住了。
宴敛被粗鲁的扔进马车,抬起头,正对上一脸肃穆的齐廷和,他跪在一旁,躬身说道:“殿下,小臣这就带您离开京城。”
宴敛神情一震,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却在下一刻,原本就动荡不安的马车四周传来一阵厮杀声。
“怎么了?”齐廷和大惊,孝熙帝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
“公子,咱们被人埋伏了!”驾车的人撩开车帘,气喘吁吁的说道。
透着车帘的间隙,只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手持利刃向马车四周涌来。原本紧靠着马车的护卫被迫迎敌,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场面越发混乱。
齐廷和心中一个咯噔,今日之事,他谋划了十几天,就是为了将宴敛安全妥当的带回北光城,为此他不惜暴露了北光城在京城之中所有的势力,却没想到临到头来,居然被人横插一脚,看着眼前凌厉的攻势,怕是想要宴敛他们的命啊!
究竟是谁要对他们下手,孝熙帝?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齐廷和咬牙切齿的说道,“离右安门还有多远?”右安门外有他安排的接应,只要出了京城,便可以逃出生天。
“还有半条街,不好,他们带了□□——”驾车的黑衣人恐慌着说道。
“什么?”齐廷和双眼猩红,掀开车帘,只听见一阵刺啦的破空声传来,说时迟那是快,齐廷和余光扫向路边停靠着的车马,心中一定,回身拎起狼狈不堪的宴敛,径直扔进了路旁的马车里,而后横剑将破空而来的箭矢斩断,挑着断箭扎在马背上。
飞进马车里的宴敛好不容易坐稳了身体,还没等回过神来,前面马蹄子一扬,径直就带着马车冲了出去。惯性使然,宴敛猛的就向后方撞了过去。
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木辕稳住了身体,只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宴敛——”
眼见着受惊的马车冲了出去,原本围攻齐廷和的黑衣人有序地分出一波人马来,骑着马便追了过去。
宴敛回过头只看见一旁披头散发的人,不是宴故又是谁?
“怎么是你?”宴敛无奈说道。
“我还想问你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宴故死死抱住一根木辕。粗喘着气咬牙说道。
还没等宴敛回话,只听见一阵锣声传来,有人厉声喊道:“什么人,竟敢闯城门,还不快勒住车马?”
却原来已经到了城门口了。宴敛苦笑一声,这马已经发疯了。等它力竭而亡还差不多,更何况身后还有追兵呢?停下这马车,无异于是找死呢!
负责看守右安门的的城门官眼见着马车越来越近,再一看压根马车上压根就没有驾车的人,也能猜测到是马匹受惊,当即便指着城门口排队的人喊道:“快,散开,让它过去。散开——”
说话之间,只看着马车穿过门洞,疾驰而去。
城门官当即抹了一把冷汗,正想着调几个人手跟上去。只听着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骑在马上,飞奔了出去。
城门官的脸顿时就白了,他凄声喊道:“快,擂鼓,示警——列队,列队,给我跟上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