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皇后还真是为了司空玲的婚事。
因为宣德帝问,所以肖皇后也不急着说司空玲及笄之事,先顺着宣德帝的话,将司空玲的婚事仔仔细细的汇报了一边。宣德帝听完她的汇报,不免有几分心疼,道:“一些小事,你吩咐一声儿,让下边的人去做就是了。何必事事躬亲?看把你累成什么样子了?人都瘦了一大圈。”
肖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待润了润干渴的喉咙后,才缓缓道:“妾身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自是希望她的婚礼可以十全十美,累一点又算了什么?”
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长乐可是您第一次成亲的孩子,妾身之前也没有一个经验,真好趁着这次好好的学习一下了。”后面还有那么多皇子公主成亲了,虽然不是每次都要肖皇后打理,但是大概的流程她还是应该知道的。
宣德帝拍了拍肖皇后的手“辛苦你了,对了,朕准备将长乐的嫁妆添厚,就翻倍好了!”
肖皇后一惊,随后是一喜,公主的嫁妆原本就多,可以装一百五十抬,如今宣德帝还要翻倍,那可是足足的三百抬嫁妆,即便是最不值钱的布料,也得用很多来装了。
不过肖皇后还是皱着眉头说道:“皇上,这于理不合,按大魏的贯例,公主的嫁妆只能是一百五十抬,要是翻倍,那可就是三百抬了。说出去,大臣们会有意见吧?”
宣德帝不甚在意地说:“长乐是朕的嫡长女,如今她遭了大罪,要提前出嫁,朕心疼她,想给她多一点东西,有何不妥?你放心就是了,不会有事的,这嫁妆又不是由国库出。”
公主的家族可是全部走的内务府,只要宗室的人不闹,司空玲的嫁妆就是五百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御史什么的也是人,也是一个父亲,也多多少少的能理解宣德帝的心情,反正不是国库出钱,影响不到他们的利益,又何必让皇上不高兴了。
“那妾身就替长乐谢谢皇上了。”肖皇后一脸的笑意,然后才说起司空玲的及笄礼来,这事自然的办,宣德帝想都没有想就给内务府下了旨意。
不管内务府对司空玲的事情有多头疼,长乐公主的及笄礼仍然是如期到来。为此,宣德帝还特地请来了皇室里目前资格最老的齐太王妃,作为宝贝女儿此次及笄礼的正宾,为其加冠笄。
恢宏大气的大殿中,丝竹管弦之乐、高山流水之调缓缓流淌其间。随着乐声缓缓低下,齐太王妃站了出来,开始念祝祷词,念完后则立于东阶之下,然后是赞者宜安郡主上前,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她玉簪挽髻,长衣曳地,神情端庄肃穆,与往日的嬉笑野性仿若截然不同的两人。
这时,司空玲身穿一件镶红边的缁黑采衣,长发松松束于后背,不紧不慢地走向大殿的中间,面向西而跪坐在冠者席上,低眉敛目。宜安郡主执起放在托盘上的象牙梳,象征性地在司空玲头上梳了几下,然后放回统子,转身退下。
又换成齐太王妃起身走过来,盥手后接过有司捧着盘子上放的器具,开始为她梳头加笄。
完成后,彼此作揖谢礼。
司空玲退了下去,不多一会儿,换上了窄袖的白色襦裙,展于于众宾客之前,然后面前父母,行正式拜礼,此为第一拜。
更衣,上妆,再次作揖见礼,如此再反复两次,由典雅端重的曲裾深衣到雍容大气的大袖礼衣,配上华丽璀璨的嵌珠金凤钗,三拜礼成,示意着女儿已是成人,可以出嫁人妇,生儿育女,走进另一段新的人生。
肖皇后看到这里,眼眶一红,十五年了,她的女儿也长大成人了,行完及笄礼,就代表她已是成人,不久就要嫁与他人,轻易不得相见。
此时,司空玲已行完礼节,正朝主人席跪拜而下,准备聆听父母的教诲。
宣德帝看着女儿,十几年前甫出生的小小一团,恍若仍是婴儿,不料一转眼,竟已是亭亭玉立,疼了宠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却是不日要嫁做人妇,心中不舍,可仍是说道:“我儿今日成人,望日后娴贞淑惠、性顺柔婉,谨遵女子本份,相夫教子,莫再任意恣枉。”
肖皇后淡然一笑,接口道:“只望我儿日后顺心遂意,一生无忧。”
司空玲抬头,展颜一笑,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伏身拜下,而后起身一一向正宾齐太王妃、赞者宜安郡主、有司、宾客纷纷行礼言谢。
行过及笄之礼后,很快便到了司空玲大婚的时候了,值得一提的时候,阎墨因为要马上去司空玲,因此忠义候府也赶着时间给他举行了冠礼,还得了一个子:子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