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珮在进宫半月后,果然风头无量,一跳数级。转眼间,那个宫女家属出身的小姑娘已经摇身一变珮妃。
一时间为宫中人人艳羡,却也流言四起,有说会巫蛊之术的,也有说原是成精了的狐狸,所以就使了什么狐媚的法子让皇上天天留在她那,准备吸干皇上的精气,好修炼成仙哩。
皇上听闻流言后大怒,杖毙了几个传口舌的宫女,这才消了气焰。
唐夜霜起先总以为她为之前那狗头国师一流,暗中派人观察,却发现她比起之前那怀虚子来说,却是安静得出奇。自入宫以来,只是没日没夜地在宫中的千鲤池边上练舞,皇上早朝之际,她自己练,皇上来时,便看着她练,抑或是在一曲舞后软软躺入帝王怀中,博得一夜恩宠。除此之外,便再无更多的动静,不做不该做的事,不说不该说的话,偶尔也对下人颐指气使,像个最寻常的宫妃。
唐夜霜曾经见过她在池边跳舞。扭动的腰肢纤细柔软,时而翘起指尖挽作兰草,举过头顶、脖颈、胸前、肚脐,足以魅惑众生的眉目之间,那颗红尘种在飞快的旋转中时隐时现,举手投足丝毫不带俗世尘烟的气息,可以看出是真的喜欢跳舞,而并非仅是承宠时的助兴手段。
面对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一时间连唐夜霜也犹疑不定了起来。说她不食人间烟火,她的骨子里头偏偏又存着几分浑然天成的媚色,说她妖冶狐媚,然而偏偏通身上下不带一丝风尘味道。
虽然还不明她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秦珮自然不知道此刻唐夜霜已经开始注意起自己,事实上就算知道了也并不在意,在寝宫中悠悠转醒时只见房中窗子大开,隐约有带着荷香的加雨清风刮入,飒飒卷起案几上的几片干枯的紫竹叶。
她眼眸倏然一暗,随即回身屏退左右随侍的婢子,谨慎地闭紧了门窗,这才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淅淅沥沥地斟了一杯酒,凉声道,“人已经都走了,出来吧。不过白日里便这样明目张胆地进来,不怕再被发现?”
“怕什么,你可是的我‘好妹妹’啊——”从云母屏风之后,闪出一个黑糊糊的人影来。
秦珮不急不缓地掌上了灯,慵懒地靠在案几上,回身看她。来人穿着一袭桃色一群,身材高挑,一张妖冶的面上表情似笑非笑,正是秦阅。
“太子殿下叫我问你,为什么迟迟不动手?”秦阅冷笑着,看着秦珮倾国倾城的面容,“我以为你已然忘记了我们处心积虑送你来这儿的目的。”
终于还是来了么。
秦珮闲闲地拨弄着长长的指甲,上头以凤仙花汁染就的蔻丹鲜红得刺眼,她对着烛火望去,只觉得是一片刺目的妖异,嘴上只出奇平静地应答道,“只是觉得时机还未成熟。”
秦阅便是一声冷哼,三步并作两步猛然逼近她,笑得狰狞,“怕是你自己临到关头退却了吧?你可是要背叛太子殿下?”
“我想你是搞错了,”她难得正色,一字一句强调道,“秦阅,我从始至终,效忠的便不是你的太子殿下,而是为我族人报仇。”
果不其然,秦阅面上一沉,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伎俩!你入宫三月,便能坐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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