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殿前失仪,禁足半月,扣除三个月份例,好好闭门思过,想象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那一头,云择天已经冷着神色下了指令,“在场所有妃嫔,罚去两个月份例。以后朕再也不想看到有此类事情发生,明白了吗?”
那些之前还兴致勃勃看好戏的妃嫔听到此,齐刷刷地全没了脾气,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有那个胆子敢违抗圣令,只诺诺地全部称是。
早就听说过皇上对珮妃宠爱之最,却万万没有想到为了这样一个毫无身家背景的女子,皇上居然不惜在这样多的人面前下自己作为皇贵妃的面子。难道那个狐狸精的传说是真的,皇上真的是被下了什么蛊了?
想到这里,周芙咬了咬下唇,力度之大,几乎快要咬出血来,然而最后却也还是只能将头埋得更加低了一些,“嫔妾,谨遵圣旨。”
云择天这才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一边抱着缩在披风里头的秦珮离开了芙绰宫。
待得一众莺莺燕燕也识相地马上告退,散得干净后,周芙这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面上风云莫测。
旁侧的宫女连忙上来搀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劝说道,“娘娘,回去休息吧。”
周芙此刻如同没了三魂七魄一般,早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只任由着她们半搀扶半拖拽地走回了宫去。
一场闹剧就此草草收场。
“砰——”
大清早,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就响彻了芙绰宫。
芙绰宫里的几个小宫女皆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刚想要迈步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马上被砰砰砸到脚边的几声巨响给吓退了脚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待终于看到远处闻讯赶来的一个宫装女子,那些小宫女连忙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地迎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开始说了起来,“若兰姐姐,您快进去劝劝娘娘吧。娘娘自从昨天被皇上罚禁足以后,便水米不进一直到现在。今个儿早上又开始砸起东西来了,咱们怎么劝也不管用。平日里娘娘就属最听您的意见,您如果也劝不管用的话,我们更是无计可施了。”
若兰的目光跃过那些个叽叽喳喳的小宫女们的肩膀,望向一片狼藉的内室,不免轻声叹了一口气。心中虽有忧虑,但是面对那些面露难色的小宫女们时还是微微地一笑,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们退下去准备早膳吧,务必时时刻刻都保持饭菜温热,让娘娘随时都可以吃得上,知道了吗?”
“知道了。”那几个小宫女如蒙大赦,连忙退下了。
微笑着目送她们的身影远去后,若兰这才敛了几分笑容,重新望了一眼内室,抬步走了进去。
“滚!都给本宫滚!一群没有用的东西!”
几乎是刚跨过门槛,一个寿山石砚台便冲着面门砸了过来。若兰连忙用手一挡,霎时只觉得手背一痛,让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是马上捂住了红肿得老高的部位,继续朝着那砚台丢过来的方向走去,“娘娘,是我,若兰。”
周芙的心情早已经差劲到了极点,看到有人影渐进便想要抄起手边的东西摔砸,刚想再丢个花瓶过去时正认出来人是若兰,面上的戾气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将手中拿着的花瓶重重地掼到了另外一边去,面色沉得几乎能够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