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地上的绳子,以脚尖踢了一脚,随即翘起二郎腿来,不慌不忙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看得四周皆是柴火和杂物,窗子开得不大,几乎照不进阳光来,应当属于某个地方的柴房。外头隐隐约约传来丝竹之声,还飘来脂粉的甜香,自己身处的位置十有**就在绌芳阁附近,亦或者就是绌芳阁本身。
到底会是谁,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自己绑来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抱着几许疑惑,风起懒懒地从此前禁锢着自己的交椅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头脑和筋骨,隐约听见门外传来动静,隔着窗纱依稀还可以看见几个人影晃动,看着应该是几个成年男人。
风起皱了皱眉,记得昏迷前夕,还可以听见那几个男人口中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回去找柳安姑娘讨赏钱”之类的话。
柳安……脑内出现了那张精致细巧却又丝丝缕缕浸染着狠毒的女子脸庞,风起颇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一边听得外头的一个男人发了声,像是在朝同伙问话:“哎,这小子在里头昏了多久了?”
很快便有人回了话,“不太清楚啊,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两三个时辰了吧?”
两三个时辰?风起根据自己出门时的时间在心中估算了片刻,眉头拧得更紧了一些。
想来绿霓的那场竞价已经开始了。
他在柴房中兀自思量着,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要不要进去看一眼?柳安姑娘可是给了赏钱的,说是要保这次万无一失。”
“嗬!放心吧,醒过来了又何妨?我可是把那个小子捆得结结实实的,就算他醒了,也还是逃不过这间屋子啊。”
“当真这么自信?……”那个大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然而很快皆认可了同伴的话语,“不过说来也是,反正外头绿霓姑娘那场竞价也快要结束了,柳安姑娘只吩咐我们在结束以后便可以走人了,想来也快了。”
果然是因为这个缘由。风起听着外头的人三言两语地讨论着,锋利的眉眼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绿霓在前头一定是又受了许多委屈。
与此同时,他却也奇异地发现了一点:当知晓她有可能在他所不在的时候经受欺负时,他心中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想要将她拉在自己身边,保她永远不再受伤害。这样的感觉与他保护唐夜霜时的情绪全然不同,甚至更为要震颤人心。
到底是什么时候,那个女子,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这样多的地位?他心中并不明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此刻萦绕于心头的唯一念头就是,以最快速度奔赴在她的身边。
“对了,我刚才去前头茅厕的时候听说,这次那个前花魁绿霓啊,好像这回竞拍出了一个天价。”
“天价?”一个男人问了一句,一面又哼笑了一声,“不过是一个花楼女子而已,身子都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给睡过了,还真有闲人花大价钱争着竞拍啊。”
“那可不是?听说其中一个人还是陆公子……哦,就是那个柳安姑娘的恩客,原本是找茬的,后头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一个毛头小子杠上来了。”
“毛头小子?”一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