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在一旁的众人见此尚不明所以,见此还是一脸惊魂未定,唯有唐夜霜直起身来,语气微舒,“毒已溶于血中,现下就好办了。”
云择天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盘腿调息,肩膀上的伤口因为一瞬迸发的气息冲破穴位而血流不止,相比之下却并非算是大伤。
运转吐息半晌,云择天终于睁开了眼来,一双圆睁的虎目锋芒毕现,尽管因为连日病痛折磨而遍布血丝,面容也疲惫了不少,即使未说一语,也威严犹在,气势犹存。
他的眼神满意地扫过寝宫内每一个人的脸,这些天以来,他虽然整日整夜昏迷榻上,但脑袋却没糊涂,尚且能听得到声音。谁是真情,谁是假意,经过此事便一目了然。
唐夜霜先一步地开了口,“皇上,您现在虽然暂时清醒过来,但体内毒素还在,假以时日一定还会有复发的时候,我刚才的举动也不过只是暂缓下一次毒发的时间而已,具体……还是要等我回去查阅医书以后再行打算。最近几日,您最好还是不要上朝,以免发生意外。”
她在云择天面前向来直言不讳,好在云择天也并不在意,只摆了摆手,面容沉肃了下去,“朕明白了。”
云墨寒同样上前了一步,“父皇。”
听得这么一句,云择天的目光逐渐停滞在云墨寒的身上,见他双手环胸而立,虽音容未变,然而单单是站在那,便让人觉着气势凌云,目光如刃,倒有几分像年轻时的自己。
这么多个孩子之中,也只有他,最有他的影子。他曾经忌惮过,因为怕被自己的影子打败,然而在经历过这样多的事情以后,他却开始希望他的儿子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起来。
或许自己真的已经老了,真的应该放手这个由自己一路推往鼎盛的王朝,改由自己的后代来继续这个王朝的辉煌了?云择天好高骛远了一辈子,如今第一次在心中思量起这个问题来。
然而……如今朝野当中的趋势他心中并非不明白,所有大臣分裂成为各党,明争暗斗,即使在他废了太子以后也依旧没能削减去其锋芒。眼前的这个曾经因为残废而退出朝政数载的儿子,真的有能力担得如此大任么?
想着想着,他最后到底是抬起了手来,声色有些沙哑,“寒儿,你过来,朕有些话想要跟你交代。”
云墨寒眸色有几许变动,依言到他的身边,“父皇。”
一边的唐夜霜见状,马上识相地抱起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小银,退到了门外头去。
虽然她现在是云墨寒的妻子,也算在云择天面前的红人,但是此类皇家的事情,按照她一贯而来的经验来看,她不听总要比听了好。
云择天自然注意到了唐夜霜的举动,倒也没有阻止。
在外头等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云墨寒总算出来了,神色却比刚才还要更深沉一些,显然有心事。
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发觉了他神情的不对,却也没有马上询问,只是相随着他返回到了陵王府内,一路上决口不提刚才的那件事情。
果不其然,他已经率先开了口,“今日父皇告诉我,银琅国使臣不日即将携银琅公主到达赤月国,若他在此之前还没有好起来,需要我代以接待。”
“银琅国?”唐夜霜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句,一时间又皱了皱眉,不解道,“他们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过来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