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用,反手继续向他直冲攻来。然而不知是因为太过急切,还是因为体力尽失,手中的短棍却失了准头,苏罗那仅仅侧身一避开,便已然闪过。
他望着她尚未停稳的孤冷脊背,嘴边噙着的一分笑愈发冷酷而血腥。眼看着矛头一转,就要回击刺去,忽见得她猛地一踏地面,扬起一片飞雪轻絮,飘飘洒洒,看似轻薄,实际厚重无比。宛如一堵临时筑成的墙,一时间迷蒙了他的视线。
苏罗那眼神微眯。该死的,她不是没有力气了么。
感觉到了某处有异样的气息波动,隐隐可以看出那里闪过一抹火红,在白雪之中若隐若现。
红于白的碰撞,与黑于白更加鲜明。
苏罗那得意地笑将起来,手中尖锐异常的棍尖一转,瞬时穿过重重雪雾,他凭着之前的记忆直冲而去,却扑了一个空去。待雪雾散尽,唐夜霜的身影却无处窥测,仿佛凭空消失在了这茫茫雪原中一般。
那方才那抹红色,他惊讶地看着手中的棍子,上头俨然挂着一件破烂了的嫁衣,正是唐夜霜设下的幌子。几乎不可置信自己居然当着众人面被愚弄,苏罗那愈发愤愤,张望起四周来。
人呢,到底去了哪里?
心念一转,苏罗那心中抱着几分试探的意味,聚力往周围地下攻去。一处又一处,棍风飒飒,凌厉异常,扬起一片哗啦啦的雪色萦绕在侧,而他的一身灿烂而华贵的金甲,似乎也被白雪包围起来了一般。
终于,在他手中的棍子敲击到最后一处雪面时,一个血色的身影终于从覆盖着的松软雪堆中陡然跳了出来,宛如一道血红的艳光划过所有人的视线,手中紧握着的棍尖直冲苏罗那的面部而去。
苏罗那笑得诡异,矫若游龙,来去无踪,侧开身子毫不费力地避开她这一击。尖利的棍尖摩擦着他的耳侧而过,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扬声挑衅,“终于肯出来了么!”话音落罢,他袖袍一挥,飞身而起。
在空中的翻飞的身形翩如惊鸿,矫若游龙,手中的木棍急射而出,钉住她的去路,正当唐夜霜侧身变幻时,苏罗那一边弯起的肘部宛如生铁般冷硬,正击中她的肋部。
唐夜霜身子一软,终于软软地跌倒在了雪面上,从破烂的素色衣衫外沁出的鲜血在雪地上挣出了一朵黑红色的花。一口银牙几乎因疼痛而瞬间咬碎,唐夜霜紧握着拳头,皱着一双黛眉,面冷如冰,全身上下爆发出的杀气狰狞。
肋骨,肯定是裂了,但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她还能这样支撑多久。
旁边那些苏罗那的侍从们见此,俨然是一片呼就的杂乱叫好声,显得那样刺耳,好像侵略者在大肆证明着自己的胜利。
她怎么能够如他们所愿!
唐夜霜挣扎着抬起头来,脸颊上的污秽被地上融化的雪水冲散了些,那副清冷的精致五官鲜明了一些,却也显得脸色愈发被冻得青白,然而那乌黑的眸光中却不带丝毫的瑟缩,反而愈发清亮起来。
都到这时候了,还是硬骨头?苏罗那饶有兴趣的一步步走近他,脚下胡靴在雪面上踩出一个个深度均匀的脚印,发出细微的声响,可见此人底盘之稳固。
见他邪笑着过来,唐夜霜发狠用手一撑,忍住身上传来的那钻心的疼痛,缓缓地站直了身子,顽强地挺起那孤直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