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下因为带伤行事而有些紊乱的内力,随即随手从地上的一具尸体上扒下一把刀来,且将刀鞘当做拐杖,一步一拐地走到了云墨寒所在的山洞内。
火堆还在滋啦啦地烧着,她看了一眼还在打坐运息的云墨寒,见他的面色总算看着红润了一些,说明恢复得还算不错,刚才附近的喧闹和打斗应当并没有影响到他,这才放心了一些,转而正欲再去拾点枯枝烘干后添进去,以保证能够熬过这几个时辰,忽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声。
唐夜霜的眸光一亮,往后头望去,直面对上了一双深邃的墨眸,里头俨然是一片清明,看着已然将前些时候残余的病褪之气尽扫,显然此次伤情调理得还算不错。
虽然方才满心期待着他能够早日调息结束,但如今真切感觉到他已经恢复时,唐夜霜还是不免怔了怔,差些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好半晌才雀跃起来,一把奔过去抱住了他,方才眼中的戾气也逐渐地被压制了下去。
他略一低头,便能够嗅得自她身上传来的新鲜而浓重的血腥味,明显刚刚才经历过一场规模不算小的恶战。再看看这满山洞标记着银琅国符号的箭矢,无不彰示着在这短短几个时辰间发生了怎样一场人力悬殊的搏斗。
想到这里,云墨寒眸色不觉暗了暗,一面却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刚才有发生什么事吗?”
唐夜霜又如何不会知道他心中早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便也不准备把话挑明,只懒洋洋地在他怀中伸了一个懒腰,“趁着你调息时处理了几只不听话到处乱跑的蟑螂而已。”
苏罗那手下那些个精悍的追兵,就这样被这个小女人轻描淡写地形容成了蟑螂而已?云墨寒因而她语气中流露出的不屑和狂傲而失笑出声来,一时之间却又有些自豪。
这是他的小妻子啊,就是这般厉害。
云墨寒看着眼前那张乌漆抹黑到几乎已经快要辨认不出五官来的小脸,却觉得越看越为舒服,忍不住就伸手上去掐了两把,待看到她呲牙咧嘴时,这才很是满意地笑起来。
那头的唐夜霜都是不能够明晓他眼中突然迸发出的赞许光芒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权当做是他近日心情看起来还算是不错,便也只是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脸颊,不欲跟他计较,只瞥眼看他,“事不宜迟,既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说着,她就要自顾自地先行朝着洞口走去,却被一股力量温柔而不容置疑地重新给拽了回来。
唐夜霜回过眼来看着他,以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他无奈地叹了声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的小妻子这副一腔孤勇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刚才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现在还想进水?”
“可是快要没时间了。”唐夜霜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这里没有用以计时的漏刻,她只能勉强估算出来应该处于中午时分。若按照云墨寒此前所估计的那样,需要在子时之前到达,那么他们现在必须需要出发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咬了咬牙,仰起头来看他,“我没有问题的,也从来不会拖人后腿,你不要小看我。”顿了顿,她又煞有其事地补充上了一句,“我很厉害,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