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养我的父亲,我还是会好好尊您为太上皇的。届时您吃穿无忧,也不用再忧国忧民了,这样的日子多好,怕是常人求也求不来呢,您看这样不好么?”
“混账东西!”云择天猛然一拍龙椅,环视了一眼大殿各个门口外围着的禁卫军,面色又冷了几分,赤目欲裂,“朕早就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只可惜当时没有直接杀了你这个逆子!才会落得现在这种局面!”
云墨辰不怒反笑,一边摇头叹息,“父皇啊父皇,您从小就教导孩儿,成大事者,不仅要狠,还要绝。是您自己没有做到,那就不能怪孩儿继承您的衣钵了。”
说罢,他又背过手来,稍稍挺直了身子,抽出早已经起草好的一份圣旨来,递到了他的面前一点点地铺陈了开来,面上依旧挂着诡谲的笑容,“父皇,关于退位的诏书,孩儿已经提前帮您起草好了,您如今只要在上头盖个御印就好了。多容易的事情,想必父皇应该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吧?”
云择天怒极,一挥手,已经将案面上的圣旨劈头盖脸地朝着眼前的云墨辰掷去,冷声斥道,“为了争夺皇位,居然跟银琅国的人勾结为奸,还亲手害死你的弟弟!朕再如何糊涂,也不会将赤月国的未来交给你这么个背信弃义包藏祸心的混账东西!”
云墨辰的额头被卷轴的一端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霎时其上浮现了一块红痕,逐渐地肿将起来,发亮发紫起来,足可见云择天方才那一掷力道如何之大。
云墨辰显然也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砸引得有些滞愣,然而动作仅仅停滞了几秒钟以后,他便蹲下身子来,拿起了那摔落在地上的圣旨,掸了掸灰,一点点地走进了云择天面前的龙案,继续将其整整齐齐地铺在了他的面前,眼中的光芒残酷而嗜血,语气也逐渐冷厉了下赖,“父皇,自古以来,当权者的路,哪一条不是尔虞我诈刀光剑影走出来的?就连您,当初上位不也是踩踏着各路兄弟的尸体么?孩儿这一点作为,也能算得了什么?既然您能够掌管得了赤月国这么多年,那孩儿同样也可以!”
听当年的事情从自己孩子的口中说出,云择天的面色不自觉变了一变,心中也有些沉郁。
是啊,当初他何尝不是满手鲜血,在铲除异己、排除万难以后终于登上龙位,手段之铁血狠辣,他自己心中自然清晰明白。如今,他的亲生儿子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字字地重复那段由血肉搭建而起的历史重复给他听,试图要击毁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很快,云择天就从这段郁沉的记忆中回转过了神来,眼神重新恢复了铁血和冰凉。
的确,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从前是这样走过来的,但那也不代表就能够容许有人这样踩在自己的肩膀上,重复这段血路。他才是这个国家、这一片大地上拥有最高统治权的霸主。至于其余的人,与他又有何干?就连他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
云墨辰在一旁看着他面色出现了一丝凝滞,只当做是他有所动摇,自以为是地乘胜追击,“父皇您放心,就算您就此退位,您也还是孩儿的父皇,孩儿定然当好好孝敬您,让你在有生之年享受齐人之福。届时您想要炼丹修仙,又或者是想要搜集美人,孩儿都统统可以为您办到。试问这样的好事,您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