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凝眉思量了一会儿,很快就笑了开来,“哎,这可巧了,我们这里还真住着一位读书人,平日里也没有多大动静,旁边的厢房也正好还空着,我估计着那里应该还算清净,想来不会吵到姑娘。”
“这便好了,”唐夜霜摸出一串铜板放在了桌面上,“那就麻烦小哥了,剩下的文钱就当做是留给小哥喝酒了,因为我这姐妹一喝酒就出事,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小哥待以照顾一下才是。”
店小二喜不自胜地将那串文钱收了起来,一边大方地摆了摆手,“好说好说,我这就给姑娘收拾房间去,到时候若是姑娘需要休息,吩咐一声便是了。”说罢,他已经小步跑上楼去了。
一直等到那个店小二的人影消失于二楼的楼梯上,正在一边状若自斟自饮的云墨静这才黑沉着脸面警告了一句,“你未免也把你的狼子野心暴露得太明显了一些。”
唐夜霜扬起眉眼来冲着他璀然一笑,“怕什么,只要计划能够成功就好了。又有谁会在意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云墨静无语凝噎,只能默默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梨花酿,望着四周熙熙攘攘还在谈天说地的人群,很是苦楚。
想他堂堂静王殿下,如今居然只能扮女装在这里喝闷酒,连声话都不敢大声说,旁边还有一个唐夜霜虎视眈眈,随时监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若是让旁人看到了……
他正想到这里,背对着的客栈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哎!我就说这里的花雕酒酿得最是好了,你们看看,都这个点了,这家客栈里头还是人声鼎沸的,生意多好。”
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时,云墨静整个人瞬间僵硬了起来,只觉得由尾椎骨往上一寸寸地结冰了起来,下意识地就想要起身遁逃,然而偏偏那人声还聚集在客栈门口处,他这么一走势必要引起注意,只能强迫着自己又坐了下去,然而却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连手中的酒水都洒了大半于指尖上,也浑然不觉一般。
正坐在他对面的唐夜霜偶然一抬眼,正看到云墨静这副扭曲的模样,不觉有些奇怪,“喂,小静,你又怎么了?”
他刚才不是已经慢慢地恢复状态,也答应好好配合了么?眼瞧着这才没多久,难不成就又犯别扭了?
唐夜霜猜疑着,正在脑内组织着安抚他情绪的语言时,忽然听闻面前的云墨静一字一字地从嘴中蹦出,“后头,那群人……是本王平日里一同喝花酒的酒肉朋友。”
“不会吧?这么巧?”饶是方才起哄起得热烈,然而真正遇到这等狗血的状况时,唐夜霜还是不免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地稍稍抬起了眼睛,目光跃过云墨静拼命缩着的肩膀望去。
果不其然,客栈的门口处正站着三两个身着锦衣绫罗的公子哥,看起来与云墨静年纪相仿,面上也都是嘻嘻哈哈的,倒是真的挺像跟云墨静一个路子的。
他们此时正叽叽喳喳地好似正在讨论着这家客栈里头的美酒,暂时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来。唐夜霜只虚虚打量了一眼,便马上缩回了脑袋来,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那应该怎么办?”
云墨静面如死灰,唯一残存的理智只让他哆嗦着几乎成为苍白颜色的嘴唇,颤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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