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边耐心地观望着。然而眼见的几分钟过去了,出血口上敷着的药粉除却颜色被血点浸染得有些深了以外,竟再没有出现别的变化。
云墨静身上的几处重要流通血脉上出来的血,对于药粉都没有变化,说明他并非是中毒所致。
可如果不是中毒所致,他又是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的?唐夜霜一时间也有些懵然起来,一边自他手腕上拔下了最后一根银针,正欲再想想如何利用此刻自己手边的物件进行进一步的鉴定时,眼角的余光却偶然望见了云墨静那撸起的宽大袖口处呈现的一抹奇异红色。
似乎此前就有听他说过是双臂最为开始感觉不对劲,而后才扩散到全身的。
唐夜霜一边思量着方才云墨静口中颠来倒去的描述,皱着眉头索性一把掀开了他的衣袖,端详起那肿胀得好似两根猪蹄的手臂来,又用指尖轻轻地摁了一摁,像是不敢置信地确认了一边般,墨黑的眼眸中隐约划过一丝讶然,随即很快便转为了哭笑不得来。
这哪是什么湿毒所致?亏她此前心中还担心了那么久,若是让自己师父知晓这件事情,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风池穴上酸疼的刺激很快让云墨静蚊鸣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而眼前的场景却没有他此前所构想的全屋人关心围观问候,反而只有那个神色依旧漫不经心的女人坐在榻边,望着他的眼神里除却往日里一贯呈现出的清冷以外,似乎还含着那么一点点的……鄙视?
云墨静心中的小火苗彻底簌簌地燃了起来,很是不忿:自己方才都是因为听了她的话才以身犯险的,她自己不仅背叛战友一个人没事不说,他都已经昏迷成那副模样了,这个女人居然还一副没事模样地守在旁边,一副看他笑话的模样,让他如何不在心中狠狠地痛骂一声“小白眼狼”?
未曾想,还没有等他收拾好状态开始兴师问罪,那个女人倒是先一步地开了口,却是极为随意的一句询问,“醒了?”
云墨静咬牙切齿,声音因为此前的大喊大叫而显得有些沙哑,只很不是滋味地凉凉顶道,“看你这幅失望的模样,应该恨不得本王永远都不要醒来吧?”
他欲以自己谴责的语气唤回眼前的女人但凡一点的羞耻心和同情心,但是面前的唐夜霜显然并不是那么买他的账,语调倒掐得比他还要更加阴阳怪气,“放心,我的静王殿下,您若是有一天死了,也一定是被自己蠢死的,绝不可能有人会有机会毒害你。”
“唐夜霜!”云墨静额角的青筋猛然抖了一抖,转眼已经暴喝道。
“静王殿下,”她却好似并不怕他的怒吼一般,面上依旧笑眯眯,连带着一双眼睛几乎都快弯成了月牙儿,“您难道不想要知道您犯的是什么毒吗?”
毕竟这时候自己跟前也只有这么一位精通医术,云墨静霎时灭了气焰,只又换上了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庞,忽然间表情沉重地问道,“唐夜霜,本王与你认识了也算有些年头了吧?”
她努力憋住唇边不断蔓延开来的笑意,故作严肃地对着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