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虽然在后期进行扩充过,但依旧狭隘难行,越为深入,可移动的地方便也越为逼仄起来,到最后,整个人不得不半弯下腰来,才能够缓慢通过。
身上上回打斗时留下的腰伤还未完全痊愈,虽然平日里已经觉察不出太多受伤的迹象,然而毕竟伤及骨头,并未那样好逃离。今日本就四处奔波,如今又需是保持这样的动作一路,受损的腰椎骨处被地道里的湿寒气一浸,更是疼痛难忍。
好似腰上被人生生地捶了一拳,她疼得有些咬牙切齿,只能拼命地咬着唇瓣,不至于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发出声来,以免引起前方探路的烨的注意。一时间也有些庆幸这条地道只能允许单人通行,否则他也许会被自己此刻因为忍痛而扭曲的五官吓个正着。
她自认为并不算是个娇气的身子,自然这时候也不能因为这点小病小痛就耽搁行程。
然而疼痛并没有因为她不断加强的心理建设而减轻半分,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而更加强烈了起来。她的下唇几乎已经被咬出了一排深红色的牙印,眼见得几乎快要沁出血来。她皱了皱眉,自手中镯子内抽出三根银针来,毫不犹豫地精准刺入了腰上几个大穴,好减缓些许疼痛。
未曾想他却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正巧在此时此刻回转过头来,目光在第一时间便已经落到了她腰上刺着的根根银针,不觉拧了拧眉心,抬起眼来望向她。虽然洞内光线晦暗,他手中所拿着的火折子的亮光也仅仅只能照亮脚下的路,而他本就藏在面具下的大半张脸此刻便隐在这处光线下,明灭不定,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绪,只听闻声色低沉中似乎还透露着几许担心,“还行么?”
唐夜霜抬起眼来,皱着一张小脸朝着他飞快地比划了一个“没事”的手势,面色在暖黄的火光映照之下依旧可以看出其苍白的色泽。
他深深地看了满头大汗的她一眼,眸色沉了一沉,“怎么可能没有事?怎么总是这样喜欢逞强?”
仅仅是两句再简单不过的问话,却使得唐夜霜的脸色稍稍变了一变,没有回话。
她的那个手势,只有云墨寒才会知道。因而他此前跟自己并肩作战的时候,每每要表达自己身上没有事时,总会比划这么一个动作。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告知过别人,相信云墨寒那个家伙定然也不会将这种事情在外头传播,故这世间上,也不过只有他们二人能够明白这个特殊的动作。
方才她为了试探,特地摆出了一副痛苦的神情,只为了混淆视听,让他错觉自己是在求救,然而他仅仅是看了一眼,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到底是自己的演技太烂,所以才让他一眼就看了出来,还是他阴差阳错地猜测到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亦或者是……他就是自己心中怀疑的那个人?
不知是否是发现了自己露出的几分失态,烨在说完这些话后短暂地愣了一愣,最后只将手中的火种留给她,沉声落下了一句“你先在原地休息一会,我去前方探探路,若是没有问题,我再叫你过来”便扭过脸去,往前方继续探查过去了。
唐夜霜原本并不欲追究,然而抬眼间,看到那个分明熟悉不可言的背影时,心中还是难免一跳,不自觉已经张口,在背后轻声唤了一句,“是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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