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但见其上一个细小的针孔,如今正一点一滴地往外溢出红到发黑的血珠来。
云择天拧了拧眉心,眼见得她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穿好,只伸手拉了一把,却陡然硌到了什么硬物,取出一看,却发现真是一根淬着毒的银针。
“宣太医!”
好在枝娘身上受的毒并不严重,几个时辰以后便已然可以下了地。趁着皇上有让自己好好养病不许外人打扰的禁令,枝娘自己一人偷跑出去,反而逍遥自在。
那根针,本来就是她在最后时刻自己插进去的,虽然对她的灵魂没有多大影响,但是毕竟自己如今还寄托在一个**凡胎以内,难免受番折磨。不过好在,总算是夺过了盘问的那一截。
这后宫之中,说小定然是不小的,但是说大也并没有大到哪里去,瞧着也不过是几天时间,她便已然绕了好几遍,便已经对每块假山石摆放的位置、以及去往每条宫的路了然于心,又过了几日,连每株花草生长的地方都已记得一清二楚,而那些初次看来无比新奇的大好风光,至如今,便也看腻歪了。
于是寂寂无聊的小花妖便开始忧愁。
人一忧愁可以干很多事,譬如一醉解千愁,譬如到哪个勾栏院里寻欢作乐一回,然而她却还是个在深宫里头的妖精,身边的确多美人,然而却都是皇上的女人,除却几个小太监还算眉清目秀以外,其余的再没有有趣好看的人物。
但是她如今明面上的身份到底也还是皇上的妃子,那般明目张胆地对着几个小太监看到底也是不好的事情。于是枝娘忧愁起来,便也只能打坐、观天、数蚂蚁。
待深宫内一只只苦命的蚂蚁被无聊的她抓来,在不断地循环数到地三千一百五十六只时,她终于在这空得连鬼影都见不到的深宫内碰见了一个新奇的事物。
准确的来说,这是一个人。
再准确一点,这是一个和尚。
再再准确一点,这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和尚。
虽然她并没有见过世间多少风华绝代的男子,但基本的审美观她还是具备的,甚至还比常人都要挑剔几分,此时见了这等尤物,怎能冷静。
她向来是藏不住心思的,心念一转便“唰”得跳起身来,大剌剌地丢下那第三千一百五十七只蚂蚁,摆出饿虎扑食一般的姿态着急忙乎地迎去,硬是挤出一脸娇媚的笑来,“这位小师傅,我叫枝娘,这位小和尚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哎……你干嘛躲远了啊……”
乍然被女子唤住,慧能不觉一愣,才一转头便见得一个女子很是开心地眯着眼睛笑着,熟络地朝着自己迎了过来,好似是前八辈儿便已经认识的熟人一般。
慧能自幼在寺庙内清修,哪见过这等阵仗,只一愣,赶忙闪开身去,隔着三尺之遥按照师父师兄们传授的规矩,朝着她一板一眼地施了个礼,一本正经回应道,“小僧法号慧能,逢师父之命,来此处修行一段时间……师父此前吩咐过,不能跟女人太过亲近,否则便是破了戒的。请这位女施主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