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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从前在父亲膝下时,便已然听说过将军当年身为陵王时的风光盛名,心里很是仰慕,未曾想如今真的见上了一面,却是在这种地方,又是以这种身份……”她一边凄凄切切地说着,一边却不动声色地用两条藕似的玉臂缠上他孤挺冰冷的背脊,刻意娇声逗引道,“沧海之外尚余三千弱水,只看将军您,如今要取哪一瓢饮?”
“明明心不甘情不愿,何必这样强求自己。”云墨寒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羊皮地图,墨黑的眼眸如暗夜流光,然而此时却是极为冷淡地看着她,不带一丝被撩拨后的**,像是一眼看穿了一个技法拙劣的孩子,"你回去吧,军营里的饭食可比外头要差多了。"
一计不成,她“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泪盈于睫,凄凄切切道,"将军!事到如今奴也就跟将军说句实话吧,奴不愿再寄人篱下,受人欺辱,只一心想跟从在将军身边,无论前方有何困难险阻,也绝不退缩。"
她自认摆出的凄楚模样已然足够情深意切,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便是个女人,大抵都会怜惜她几分,然而无奈眼前的这个男人冷淡得像是雕琢精美的汉白玉,面容虽是好看的紧,却始终没有一丝松动,"军营里向来不留无用之人。"
鸠姬一点也不奇怪他会出此言语,反倒是眯着一双眼睛笑了起来,眼波流转,眉目宛然。她巴不得他抱着这个心思,这个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保障,唯有展现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相互利用的关系才能更为依存牢固。
她笑过之后,有意无意地提点道,"将军出征在外的时日如此之长,想必身边也是需要个可心人儿的。"
“我家中已有发妻。”他的面色无波无澜,语气平静。
发妻?鸠姬一愣,随即险些就要这么当着他面嗤笑出声来,心里很是不屑一顾。
这是有多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发妻"这个词了?自古以来便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妓"的说法,那些嫖客们在乎的永远是如何在销金窝里与怀里的温香软玉一夜风流,那还会顾及得上守在家中的妻女?未曾想眼前的这个铁血将军面容俊俏,倒是个如此古板而不解风情的性子。
心里是这么想的,然而她却也是个心思乖觉儿的人,自然不会这般直白地说出来,平白惹人发怒,只伸出一双如青葱般水灵的手来,软软地搭上他精壮的腰,下巴也随之蹭上了他宽厚的肩,一边巧言小声笑道,“将军此言差矣,家中的牡丹再好,又哪及近在咫尺的解语花儿贴心?”
她感觉到放置在他腰间的手被另一双温热的手缓缓地握住,心里正兀自不屑又带着些许欣喜时,那双手却不容置疑地箍住了她幼细的手腕,自左右移开。
他竟然将她推开了!送上门的温香软玉都不要,这男人当真就如此痴情?而那所谓的发妻也真就有这般好?
鸠姬接二连三地踢了硬邦邦的铁板,面色也愈发不虞起来:她自认为在烟花巷里摸爬滚打多年,然而眼前这个男人的性子,她却如何也摸不透,难不成又是个当世柳下惠?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