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们神侯府,竟召了这么个媳妇,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倒不如我去向皇上请旨,让我削发出家算了!”
一边侍奉的几个婢子倒是见怪不怪,老夫人性子本就敏感骄纵,老了更是变本加厉,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对他们来说并不新鲜。
平襄公主被她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状弄得发慌,禁不住拧着眉压低嗓子道了一句,“够了!”
好不容易抚顺了气的老夫人霎时止了音,有些呐呐地看着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说到底,这可也还是个名正言顺的公主啊,自己若是如此对她不客气,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眼见得老夫人神色有异,平襄公主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锋芒太过,很快便已经收敛起了气势,只微微一笑,“孩儿今日来,是为了询问娘您的寿宴安排的。这戏班子……”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然被老夫人打断了,“这戏班子啊是肯定要请来的,热热闹闹的多好。”
这副模样,看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再加上方才闹得那样不愉快,若是此刻自己再行劝说不应当请戏班子,或许老太太还会以为是自己针对他。平襄公主不免在心中稍稍地叹了口气,一边还是行了个礼,温稳妥帖地回道,“孩儿明晓了。”
半月以后,神侯府老夫人的寿宴到底还是到来了。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次来听戏的可是个大人物,神侯府的老夫人是指了名要咱们唱,都给我好好唱!神侯府的老夫人说了,若是唱好了,重重有赏,若是唱砸咯,咳,咱们一班子就都洗干净脖子——准备等死吧!”
菱花镜前的宦娘在眼角勾好一笔,对着镜子反映出的班主肥胖而油腻的脸轻轻挑眉,即使隐在厚厚的油彩之下也显得万千风情,“师傅这话说的,难道是不信我?有我宦娘在的场子可从没砸过。”
班主颐指气使的脸一瞬间垮下来,忙赔笑,“你可是咱们的戏柱子,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这次的客人可金贵着呢。”
她不屑一顾,“有多金贵,不过是神侯府里头的老夫人而已,再怎么样也是经受了皇家荫蔽的,难不成还能比那皇上大了去?”
“哟,我的小姑奶奶,这话可是不能够乱说的……”
班主还未来得及反驳,只听到外头传来“师傅师傅,不好了……”
皱起眉头,班主看着眼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石头,手中的鞭子已高高扬起,“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没看到大家伙正在准备么,若是手一抖,那妆画花了,你个球小石头担待得起么!”
小石头看着那黑油油的鞭子,瘦小的身子习惯性地瑟缩了几分,避开鞭子的方向,“那,那郭子仪,突然暴病不能来了……”
宦娘不由得笑了一句:“说甚么郭子仪,那不过是《满床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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