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里来来往往的人算是繁杂,但无不因为他身上流露的戾气而退让三分,有些胆小的甚至绕道而过。
她看着路过人群仓惶的神色,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转过头时不经意地往桑梓的腰间一瞥,一把匕首正插在他腰间,而他右手藏匿在披着的黑色披风的衣摆下,隐约可以看到因紧握着匕首而青筋凸显的手指。
看起来似乎一触即发。
宦娘微微蹙眉,缓步走过去。
桑梓显然也看到了她,原本凝着的神色一时间放温和了许多,上前几步朝她前倾了一下身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喔,小姐,您来了。”
或许是因而楚月就在房内,故如今桑梓面对她的时候态度也要比从前好上许多,无论是逢场作戏还是其他,都已然无所谓了。
她轻点了点头,复又轻声问道,“楚庄主他……情况怎么样?”
“没事,这放以前是经常的事了,只是这两年楚庄主一直很小心,在京邑内也算平安无事,突然弄出这一出便稍微紧张了些。”似是觉得她还是担心,桑梓又笑道,“我们都不把这种小伤当回事的,小姐放心吧。还好那些个人没有伤到小姐,不然可得躺个几个月的。”
宦娘心里一紧,那日他站在她面前血淋淋的场面似乎还在她眼前,那样狰狞的伤口,在他们眼中居然算是小事。
桑梓见她呆愣着不说话,忙低声唤了一句“小姐?”
她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桑梓,强笑了一下,把手中提着的一个盒子递给他,“我就不进去了,你帮我把这个给楚庄主吧。”
桑梓皱了皱粗重的眉,正要说话,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来,宦娘抬头时只看到楚月面无表情地扶着门框,眼瞳或许是因为病弱而不愿意再行伪装的缘故,显得更加冷淡锐利,“既然来了,怎么也不看看本庄主是否活着再走。宦娘,你这个侍妾当得未免也太不”
她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他肩上裹着的纱布,移开视线指指侯在门口一脸茫然的桑梓,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禀告楚庄主,我刚才已经打听到了。”
如今分明伤重的的楚月如今却居然还有闲心耍起痞来,“耳听为虚。”
“现在眼见为实了。”宦娘笑意晏晏。
“很失望?”
她歪着头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会,而后撇撇嘴,“是。”
话刚说完她只觉得身子一空,便被楚月压到了从里扣紧的门板上,她已对他强制性的**太过习以为常,对此只镇定地挣开右手,反扭着手臂轻轻拨上了身后的门闩。
她看着楚月缓缓低下头去,原以为他会吻她,然而主动闭上眼睛良久,却毫无动静。甚至连耳边的空气都安静得让人窒息。
宦娘不解地睁开眼抬头望去时,只见他低头看向她的眸子漆黑如墨,不带一丝感情。
仿佛初见时那般寂冷。
宦娘盯着他眼里无声无息的黑色漩涡,忽的咯咯笑出声来,“这意思是,我该离开了吗?”
他也不否认,只挑眉懒散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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