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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事,真是好本事!
这回不单单是那个传话的银琅兵,连着一边众人的头也低了几分,生怕这位以脾性暴戾为名的将军殃及池鱼,将气撒在自己身上,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
静默了一会,那个代以传信的银琅兵到底还是探头询问道,“那将军您的意思是……”
咸腥的海风呼啸着掠过,刮得面上生疼,众人只听得苏罗那的齿间,狠厉且不容置疑地逼出三个字,掷地有声,却又充满着超乎寻常的恨意,“不增援。”
此话一出,一时众人面色骤变,皆是一阵大骇。
听自己将军这话的意思,是打算……放弃那些人了?
“将军,为何如此?我们银琅全部兵马若是集结起来,决计要比那赤月国的左军要多,如此好的机会,若能一举灭掉那陵王爷和左军,不正是一桩好事吗?”一位胆子大些的副将在一侧提出了众人的疑惑。
抬头饮尽杯中残酒,苏罗那扫了一眼旁边那一脸小心翼翼的副将,灿金的眼中满是冰寒之意,一挥手已然将那纯金打造的酒杯带着超乎于常人的蛮力,重重砸在了那位副将的额上,霎时头破血流。苏罗那眼也不眨,只是冷声道,“废物,你在本将军身边这么多年,现在看来却是白待了。”
简短的话语,却蕴藏着无限的杀意,副将一惊,知晓是踢了铁板,心里还来不及后悔,便赶忙跪伏在地上,哪怕额间血色横流,滴滴落于甲板之上,他也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会引起更大的一波怒火。
“这一仗,我们暂时败了,但是,还没完。从水路转那地方又是一方兵马,本将军为什么要牺牲更多自己的兵士,惹更大的麻烦,甚至不惜打草惊蛇,只为了去帮助一群残兵败将?对付云墨寒此人……需剑走偏锋才行。”
说到此处,苏罗那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来,每一个眼神都带着强大的威压,让人心神震颤,转身欲走之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所以,以后这种愚蠢之极的话,不要说。”
他喜欢折磨人致死时的快感,然而征战时向来讲究一击必垮,也向来对在第一次没有全力扳倒的对手加以警惕。因为他们每次的失手,都有可能让对方变得更为强大。若轻视他们,便就是轻视自己的性命。苏罗那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大半辈子,虽然狂妄自大,然而对这一点却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明白。
同样的错,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云墨寒,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然而……苏罗那抬手,似是不经意一般摸了摸额上因为蛊毒而留下的暗红伤疤,灿金的眸子猛地一沉,隐隐泛出坚定的铁色。为了他的性命,为了主上的性命,他必须与他站在对立面。
副将听得这一席话,连忙拱手敬服道,“谢将军教诲。”
“这些话不是对你说的。”苏罗那冷冷地甩下这么一句,随即蓦然回旋转身挥出力道霸道的一掌,正中他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