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寒肃,黄风呼啸,与京城内的明媚光景显然是天壤之别。
云墨寒自营帐中醒过来,意识还未清醒,但是已然可以听得“砰砰砰”的撞击声,好似有野兽伏在外头。然而长久的经验已经可以让他清楚地明晓,那并非是什么野兽,而是那夜里的风席卷着营帐上头的油布在轰鸣着,听着声势浩大,但是实则却并不会有什么乱子。
在心中意识到这么一点以后,云墨寒才稍稍地放下了心来,转而继续闭目养神着。
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如今都已然结起了色泽不一的痂,每每到深夜的时候,他恍惚之中总能够听得那些个伤口逐渐愈合起来的声音,伴随着宛如一千只蚂蚁在上头爬的痒意,让人只觉得尤为难熬。然而这一切他并不怕的,只盼望着这样的感觉能够深刻一些,再深刻一些,好歹让他心中清楚地明白过来自己如今是在慢慢好转的。这样的进度,他恨不得越快越好。
但是,毕竟如今伤及筋骨,就算表面的伤好了,不能做任何大的举动,包括上马。试问这样的身体,如何还能够上阵作战?
听着外头的风鸣声,饶是云墨寒也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来,对自己当前所呈现出的状况鲜明地表现出了几分不满之意,忍不住已经握紧了那唯一还算得上完好的拳头,带着几分力道砸了砸自己身子底下用虎皮毯子所铺就的床榻。
他是向来要强的人,只要还能够动,便是一定要亲自上阵的,毕竟他心中清楚地明白,主将如此长久时间久居不出,会给整体军心带来多么大的动摇。他也想要上场打战,哪怕只是割掉三两个人的头颅也好,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还是有所盼头的。
只要尽力杀,多杀几个,今早把苏罗那的军队给杀干净,他便能够回家,回去找那个小女人了。
他之所以这段时间无从给她寄信,正是因为双臂如今都已然失去了正常动弹的能力,刚开始甚至什么东西都握不了,一直到现在,也不过只是能够以情况稍微好的那只手写几个字而已,但显然并不能发挥出真实的水平来。然而他心中明晓那个小女人向来心细如发,自己的字迹若是有一点的异常,她是定然会从中发现端倪的。这样寄过去,反而会让她感觉担心。
所以,他干脆就此断绝了寄回去的家书,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头,只反复地拿着她所寄来的书信看着,看着看着,只觉得心口都微微地热了起来,好似从前与她在一起时所度过的时光又再度回来了一般。
然而在放下书信的时候,他便也随之回转到了现实的环境里头。
边关的风可真烈啊,如同军队里头的烈酒一般。云墨寒如此在心中想着,一边那还能够正常运作的指尖已经不甘寂寞地在身下的床榻上就此比比划划着,已经在专心地归纳此等天气里所需要采用的战术。只是,如今的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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