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谓吹火筒就是一截不短也不长的竹干,每一节中间那层膜都被捅破了打理干净,然后在厨房烧火煮饭之时,一头对着生火的灶台,一头对着嘴,用力吹风进去,好让火燃得更大。
倒是王氏见陈郄玩着手中的东西,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王氏年轻时在乡间里,自然是见过此物的,然而后来发家后道如今官太太当着,厨房也没进过了,对此物自然就嫌弃起来,觉得配不上自己的身份。
但这玩意儿被陈郄看见了,就一眼给相中。
她现下这幅身体,虽是经两月锻炼比之前强了一些,然而比起自己的身体差得远了,因此在挑选顺手的武器上就有些吃亏。
也就这吹火筒,长短合适,也不重,使唤起来特别听话。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点脏,可旧的看起来好像比新的结实,也只能将就了。
王氏,陈郄也没想放过呐。
王氏看着陈郄这模样,想起陈郄当初的狠意,心中有些害怕,然而身后带的人多了,那点子惧意又退了去,只横眉倒竖,厉声想与人讲道理,“大姑娘,你生母早死,我自问这些年没亏待过你。”
陈郄立刻接道,“三岁前我在祖母身边长大,八岁前在傅家长大,八岁回到祖母身边,不知道何时被太太教养过?”
王氏被堵了一喉咙的话说不出来了,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吃的……”
陈郄又接道:“我吃用不是陈家就是傅家,如今还是我母亲的嫁妆,跟太太有何干系?”
王氏没想到陈郄如今还多了项嘴皮子利索的能耐,气得一时拿不出话来了,“你——”
陈郄转着手中的竹筒,要笑不笑道:“太太如今用着我母亲的嫁妆,老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也不怕天谴?可对得起你用我母亲的那些嫁妆?”
古代人迷信者多,王氏自然也不例外,然而此时相比起迷信,让王氏更恼怒的是陈郄撕开了她的脸,将她用陈郄生母嫁妆的事情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嫁妆之事再让人恼怒,王氏也不愿意提及的,再怒也只得转了话头道:“二娘好歹是你嫡亲妹妹……”
陈郄回嘴,“不是一个娘生的,说嫡亲还不至于。”
王氏简直就要被陈郄气炸了,觉得像陈郄这样的人哪还讲得通道理,也不用绞尽脑汁想话说了,直接变脸怒道:“好!好得很!你没把二娘当妹妹,我也不必当你是女儿!”
陈郄不冷不热的回道:“你我本也没干系,我是我母亲生的,自然不是太太的女儿。”
王氏差点气昏过去,心中怒火越来越盛,大喝道:“不敬父母,来人,把这个不孝的东西拿下!”
顿时,王氏身后的王嬷嬷就动了起来,一脸凶恶的就朝着陈郄伸出了手。
陈郄看着朝着自己扑来的两个嬷嬷,毫不犹豫就朝着最积极的那一个一棍子砸下去。
翠儿在一旁看得尖叫起来,“杀人啦——”
随后翠儿身后两个丫鬟,也齐声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王氏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吓得往后一退,脑子里的怒火突然就冷了下来,还来不及看具体,也跟着尖叫起来,然后一咕噜给跑了,跟着她的几个丫鬟婆子也跟屁股着了火似的往外跑。
就跟着王嬷嬷动作慢一些那婆子,在看见陈郄那一下子之后,也顿时摊坐在地,吓得人都在抖,尔后见陈郄的注意力在王嬷嬷那,也爬了几步离陈郗远了才起身就往外跑,生怕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只有王嬷嬷,在脑袋上挨批了那一下,一直到王氏跑了老久,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额头。
额头上往下流的自然是血,王嬷嬷这辈子怎么说也算是日自过得不错的,平时也最多手指尖被针戳破过,下厨房做菜被割过,就是没被人打过,这么一流血,人就有些傻了,连动都不知道动一下。
也是王嬷嬷平时再厉害,对小丫鬟婆子的不好,也没见过杀人的气势,陈郄这一棒子的狠意,着实是把人骇住了。
陈郄倒是十分遗憾,其实她是想揍王氏的,哪知道王氏学聪明了,倒是这所谓王嬷嬷前来受了难。
“还不滚,等着我让人买棺材回来?”陈郄收回竹筒,一脸嫌弃道。
王嬷嬷其实也是个怂人,毕竟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听得陈郄这一句,虽然脑子还不好使唤,但本能还在,几乎不用反应的,直接就捂着脑袋也跑了。
直把傅嬷嬷看得目瞪口呆,“这、这——”
陈郄看了看手里散成一堆的吹火筒,最后叹了口气,把东西往地上一扔,道:“嬷嬷,还是用锤衣棒吧。”
这竹筒本以为轻便好使唤,哪知道也是个不耐打的,就这么一下,前端就被打破了,被打散的竹条边还顺带把王嬷嬷的头给割破了皮。
这要第二下基本就更打不出什么力道来,也是王氏跟着一群怂货,要真继续打下去,可不得吃亏。
傅嬷嬷还在愣神,只呆呆的应了声,“啊。”
自家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厉害得都有些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