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马超兵败,你怎的先回来了?”
梁兴呐呐道:“马超攻城,留我断后,我见其兵败,是以先走。”
李傕便对梁兴道:“老梁,你我多年兄弟,你要是想活命,还是趁早逃吧。等马超回来,不砍了你的脑袋才怪。”人家让你断后,明知其被困于城中,却不往救。以马家父子的脾气,会不拿你梁兴出气?
梁兴早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见李傕不保自己,瞬间脸就白了。对李傕道:“稚然,你不愿救我乎?”
李傕长叹一声,道:“不是我不愿救你,你自己想想这大营中,我说的话还有几个人听?”
梁兴听完,脸色惨败如灰。李傕道:“别磨蹭了,赶紧收拾下细软,直接跑吧。”
梁兴一咬牙,对着李傕深深一拜,道:“若能活命,全赖稚然。我这便走也,只恐无再见之日,我麾下这点兵马,便托稚然看顾了。”于是便让人唤来军中几个心腹,托之于李傕。然后便卷起细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也。
李傕想了想,又恐被马腾看出破绽来,便命梁兴部下在营中制造事端,然后自己率军去“平乱”,趁机“兼并”梁兴部曲。
未几,马超与庞德回营。马超回来之后,直奔帅帐,大吼道:“梁兴小儿何在?”遍寻营中不见梁兴人影。便不禁讶然,莫非梁兴还没回来。又一想,不太可能。难道是梁兴自忖罪大,不敢回来,半途逃跑了?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气。
马腾与韩遂见马超回来,不来缴令,却大闹帐中,不由大怒。韩遂正欲发作,马腾便先喝道:“混帐东西,怎敢冲撞中军大帐?左右何在,与我捆了,先打二十军棍。”
马超这才回过神来,他并不反抗,默默任左右捆了掀翻在地,生生受了这二十军棍。然后又如同无事一般,站了起来,向马腾、韩遂等人见礼。
韩遂见了,心中恼怒,你自己儿子舍不得下手,便是装模作样也要认真一点好么。要是下次马超还犯事,落在自己手中了,定不轻饶。
马腾便问马超:“你寻梁兴何事?往袭粮道,可见功成?”
马超咬牙切齿,便把经过给马腾一说,马腾与韩遂一听,大惊。想不到那刘备竟然在华阴做好了防备。还外松内紧的吸引人上当,这简直是太阴险了。
又听得马超说让梁兴在外面接应,而梁兴在城中战事一起时便逃之夭夭不知所踪了。马、韩二人又不禁大怒。这等庸人,也配为关凉之将。这种在关键时刻出卖袍泽的人,放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喜欢。
只是现在梁兴还没有回来,马腾与韩遂也没办法。只好等他回来再作计较。这边李傕便阴测测的发声了:“孟起,我之前便说过,刘备惯好袭击粮道,所以他必有防备。你若早听我言,何至兵败?”
一句话却是堵得马超面红耳赤。无言以对。李傕过了嘴瘾,心中也开心得不得了。马腾与韩遂来了之后,自己又要提供粮草,又要被他们处处压低一头,心中实在是不爽。现在能在言语上占得上风,心中也是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