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按在地上拖了出去,还未等座中人反应过来,只听得外面一声短促的惨叫,不一会,士兵便把此人首级装于盘中托了进来。
诸官绅见了,双腿发软面如土色。有人强抑恐惧,颤声问道:“将军曾言恕我等之罪,今日为何又乱杀人?”
张绣哈哈大笑,声震屋瓦:“没错,我是恕尔等之罪。不过是恕尔等造反之罪。如今我要攻打叛逆,这人却怠慢军务,看来从逆之心还是未死啊。所以也只能行军法了。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皆是低头,不敢吭声。他们知道,只要自己牙缝里崩半个不字,张绣就会兴高采烈的把他们砍个干净。这下,没人反抗了,乖乖的答应供给大军百万石粮秣。张绣又派人往诸人府上,把他们的部曲、私兵给收了个干干净净。理由也很充分,朝廷不允许私人蓄兵,否则视同造反。
这下好了,只能任人宰割了。近二十年的搜刮,张绣一来,便让他们一夜回到了几十年前。本来还以为能在家做个富家翁,现在看来,这个愿意是何等的遥不可及。
狄道再过去,枹罕就不远了。宋建确实如张绣所猜测的想跑。因为就算是投降,他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强大如袁术、袁绍都身死了。何况他这样的小人物。只是他想跑,他的大臣们、妃嫔们也想跑。想跑的人多了,而这些年积累的财富又舍不得,所以花费的时间就多了些。等宋建想出城的时候,城外已经有一支骑兵在等着他了。
马岱也不围城,只让骑兵哨探们守着西北方。东边有张绣在赶来,南边有自己。宋建不会那么傻的自投罗网,他除了从西北两个方向逃往金城,他还有什么路可走?
白石与河关,这两条路守住了,宋建便是瓮中之鳖。宋建为了逃命,派了部队去对付马岱。可惜马岱并不上当,只盯着宋建。宋建的骑兵出来,被马岱率大部击溃。宋建的步卒出来,又赶不上马岱的骑兵速度。七拖八拖,宋建还没有想出好办法来,张绣的大部队却已经赶来了。两军一汇合,把枹罕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宋建一看没办法,那就拼命吧。把王宫中多年积蓄的钱财拿了出来,分赐给将士们,道:“只要护得我去往金城,另有赏赐!”
将士们见了钱财,自然是胆气大壮。于是纷纷呼喝着,护卫宋建一行,就要往西门突围。结果一出城,便遇汉军,箭矢、刀枪齐下,宋建的兵马,如何是装备精良的汉军之敌。甫一接触,便连连后退,在死伤百余人后,大溃。宋建没法,只好又退回城中。
逃又逃不掉,死又舍不得死。那能怎么办呢?那就醉生梦死随他去吧。接下来的几天,宋建躲在他的王宫里,纵情声色,肆意享受。谁知道下一刻汉军会不会攻进来?大军围住枹罕连攻数日,枹罕守军死伤惨重。见差不多了,张绣便发出布告,除宋建和其所置百官之外,余皆不究。并用箭射入城中。顿时,已经绝望的城中士兵们,便哗变了。
枹罕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