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再也不会有人听她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了,再也不会有人在她做了很多错事之后告诉她,没事的,我理解你的。
对,再也没有人了。
夏雪叶只觉得血气翻涌的厉害,竟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烧开了似得,然而却不是燥热,而是彻骨的冷意。这冷意让她不能够保持清醒,只消一会儿。白樺便见身边的女子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的划过女子的面庞。她的面色,还是如同初见时一般的白皙,这毫无血色的样子,也曾让他无数次的担心忧虑过。然而此时,他却犹豫了。
原本呆站在一旁的王宗焕见这个不知来历的白衣人紧紧的盯着夏雪叶看着,好似要将她刻入骨子里一样的眼神。让他情不自禁的产生了危机感。
他向前走了两步,开口道:“兄台若无恶意,请让我将她带去就医如何?”
白樺转身看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项城县县丞王宗焕。”
“那么,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你府衙内已经大乱了!”白樺说道,便俯下身将夏雪叶拥入自己的怀中。
“至于她,我来照顾就好。”
他的话音刚落,人便已至百里开外的房梁之上。王宗焕刚追出两步,却已然不见其踪影。
他方才消失,瞿知县却急匆匆的从前院赶来。
瞿知县气喘吁吁的到达院落,却只见王宗焕捂着自己的伤口,却还在拼命的扒开后场的石门。他当即走了过去,并叫身边的两个衙役上前帮忙。
王宗焕见他来,牵强的作了个辑:“老师可好?”
瞿知县摇了摇头:“府衙被人搞成这样,何好之有!”说完,想了想,便又道:“你也受了伤,先去叫医官治一下。”说着,便要王宗焕去前院。
然而王宗焕却摇头拒绝:“学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方才说完话,那两个衙役已将石门的机关打开。
门一打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府衙。
倩娘是很温和的躺在地上的,虽然她面上的笑容与她身后长长的刀伤很不协调。
王宗焕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倩娘,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触摸一下那在总他梦中时隐时现的面庞。他对这个女人所仅有的了解只是她待人的温柔和她杀了宗族的事实。他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相信这样残忍的事情会是这么温柔的人所为。
而现在,他只知道,自己的脑袋如同浆糊一样。说不上是悲伤入骨,却总有种欲哭无泪。他的第一份爱情,甚至于他第一次对于爱情有所幻想,都集结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尽管他知道,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但是爱了,就是爱了,虽然不知为何,他也不必知道为何。
他眼看着那些衙役将倩娘和其他受害人一一的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