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怎么又被人骂杂种了呢?不对呀!她本来就是个杂种啊!可她再怎么杂种也轮不到畜生来教!
“叔叔在这儿守株待兔,待的本来就是我?还是,碰巧是我?”若是前者,说明他是为打击报复而来,牌子是意外之喜;若是后者,则说明他纯粹是为牌子而来——那她自然双手奉上,保命要紧!
“逮的就是你!!”
夏叶儿于心底哀嚎一声,面上却依旧笑语嫣然,“噢~!您可真是高看我了!您看这比赛还在进行,我人已在这儿,怎么可能会有牌子?”挨打是免不了了,好歹要保住牌子。
“少骗人!管你是偸是抢,把手上的牌子交出来!”
夏叶儿用拇指细细滑一遍那块冰凉,凹凸不平似刻了些什么。只可惜她连一眼都未看便要毁了。罢罢,算是无缘,强求不得!
斜睇一眼“小鼻子小眼”叔叔,她抓紧那块冰凉的石头或是冰凉的谢狠狠往墙上砸去,无奈酒劲未尽,砸不碎。眼看三人怒吼着就要来抢,她使出浑身解数往大路一扔!
这把叔叔气得不轻,冲上前便掴一耳光,力道重得她嘴角带血。并沉声命令道:“你!给我去把牌子找回来!你!给我打,往死里打!”
那壮汉见她小胳膊小腿,是个孩子,于心不忍,迟迟不肯动手。叔叔索性自己上前,一脚踹向她心口,她疼得弯下腰,脚又踢向她腹部,一脚快过一脚,一脚重过一脚!夏叶儿觉得天旋地转,肋骨要断了,心肺要碎了,却隐忍地咬牙不吭一声。眼前晃过的不是父亲母亲,竟是一缕银丝一双手。
凭什么?王山狼一生都给不起的东西,那个人与她非亲非故,凭什么来给?又凭什么能给?
“噗——”她终于喷出血来,染红畜生的一对“蹄子”。
如此鲜艳的色泽要她想起些不愉快的东西,如果……如果这个人换做陈狂,她是不是真的会贱到去将他的鞋舔个干净?
“爷,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哼!没用的东西,让爷亲自动手还敢多嘴!?”
“小鼻子小眼”叔叔见夏叶儿气若游丝,又补了两脚,才甩袖离开。
为什么不喊救命?她一点一点难看地挪动着坐起来,艰难地睁开眼看看巷子上方的四角天空。因为大路近在咫尺,因为路人来来往往,这般,还是没人伸出援手。那么,即使她喊了,又有谁听得到呢?
晚风里一只肮脏的手,手里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竟已成她生命中的一种奢望。
不记得是怎么回庄的,再次睁眼时,天已黑,人已躺在床上。所谓的床,充其量也就是几十块木板拼凑而成,一个萝卜一个坑,一块木板一个人。白日里干活累了,晚上倒头就睡,一间房二十几人,体味重得让人窒息,鼾声响得一夜难眠。
夏叶儿试着动动手脚,痛得呻吟阵阵。这里的人麻木不仁,见她一身伤不嫌弃已是万幸,岂敢奢望会主动帮忙消毒抹药?即便真是命贱至天也不愿收,那也是她的命,她宝贝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