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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僵持不下,一触即发!
美人疏桐再一次充当和事老,她放下帘子,命令车夫继续赶路。
车内,她跪在地上,一点一点为那男子包扎因捏碎谢佩而血流不止的手,柔声劝道:“还不是时候。您不是说,要他心甘情愿地跪在您跟前磕头谢罪么?”
夏叶儿这才发现颤抖的不单是自己,邱长生亦然。他对她的事了如指掌,她对他的事却一无所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先生与车内两人是旧识,而且似乎有着不愉快的经历!
若早知如此,她定弃大马车不顾而择小驴车坐之——她竟是如此迫切地想要保护正神情凝重地望着马车扬尘而去的方向不发一言的这个人,竟是如此舍不得他的心有一丝波澜起伏?
“先生,车里的男人很臭,像烂泥似的!我一见便觉浊气逼人,浑身不自在!”她老实道来。
“那我呢?见到我是什么感觉?”他转头追问。
夏叶儿大骇!她竟在他眼中看到期待与紧张参半的情愫,如同急于得到认可的孩子!这绝不像是从邱长生嘴里吐出的话,他甚少向人表露自己的情感!
夏叶儿柔柔地笑了,瞬间有了她母亲亲梨花般的妩媚,“我一见您便清爽!”
继而趴在他耳边私语:“我一见您便心花怒放,看那漂亮姐姐先我一步说话,又怒火中烧!先生是叶儿的!谁也不许抢,谁也抢不着!”
“是!”他拉开两人距离,摩挲着她的面颊,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忧伤,“我是叶儿的,起码,往后七年都是叶儿的。”
她又害怕了,想追问“那七年之后呢”,却开不了口——你我都清楚,七年之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不得不转移话题,“先生都承认自己是叶儿的,却还背着叶儿出来玩,真不讲义气!”
邱长生想放下她,无奈夏叶儿的小手死勾着他的脖子不放,只好抱着她前行。
“先生不是来玩的,是来采药的。”
“采药为什么不带上叶儿,是嫌叶儿碍手碍脚?”她泫然欲泣。
明知这点点珠花是假,他却次次上钩,“叶儿饱读医书,想必对蓂荚神草并不陌生吧?”
“嗯!”夏叶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蓂荚乃是上古神草,大尧时期生于帝庭。每月朔生一荚,厌而不落,月半则生十五荚;自十六日起,一荚落,至月晦而尽。月小则余一荚,厌而不落。”
“九月小,先生莫非正是来取这最后一荚?”
邱长生颔首赞许,“位于琅琊与望月交界处的血虎丘气候温暖潮湿,终年云雾弥漫,极其适合蓂荚草的生长。只是——”
“只是什么?”
“血虎丘以其秀丽风光让人流连忘返,只是美丽的东西大都有毒,那些美景多是山间瘴气形成的幻觉,让人陶醉其中,忘了人途,走向鬼途。”
“叶儿,你年慕容尚小,身体单薄,必然抵不住此番凶险;你生性多疑,脾气倔强,我多说无益,越抹越黑,索性直接以阵、以人阻之,却还是低估了你,竟追到这儿来!叶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