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令月将剩下的东西放入怀中,目光落在了这女人的脸上,只见她那满是污泥的脸上,双眸变得橙亮,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
她转过身子,一把握住了完颜令月的手臂,急切地说道:“这玉佩是哪来的?告诉我,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完颜令月见这女人如此激动,那眼眶中闪现的热切和急迫倒不像是假的。
难道,真的那么巧,她就这样遇到了尤元志的生母?
“这玉佩是一个孩子给我的。”
“孩子?”女人面上一喜,眼泪都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孩子,是孩子!他在哪?现在还好吗?”
“你认得他?”完颜令月瞥了女人一眼。
“当然,这玉佩是家里唯一个贵重的东西,也是我的嫁妆,我亲自给我家娃戴上的,岂会认错?”
女人急忙说道:“你快告诉我,那孩子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有没有受委屈?”
完颜令月叹了口气:“放心,他很好。”
“那就好。”女人瞬间放下了心来:“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
“你问了我这么多,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女人一愣神,看着她略带淡漠的眼神,她便放开了完颜令月,沉默了良久之后说道:“你问吧。”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完颜令月虽说有半分肯定,这女人应该是尤元志的生母了,可是仅仅依靠猜测,还不足够。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要问清楚,这才好有个底。
女人也看出了完颜令月的心思,她有些脏的手指抚上了那块玉佩,上面还有不少的鞭痕,凝结了血渍在上头。
当女人抚过那雪白的玉佩之时,血渍也沾上了些许。
“他乳名叫小远,大名叫尤元志,虽然大名中用的是元而不是远,那是因为后来被我家那个说了一通,一个种田的,用什么远字。我当初取这名字,便是希望着孩子,志存高远,如今这当家一说,倒也是,祖辈的田地都在那呢,到底还是要这孩子继承的,还说什么志存高远呢?”
女人说到这里,泪水滑落,滴在那雪白的玉佩之上,和那血渍融合在一起。
如同血泪一般。
完颜令月听着这话,沉默不语,如今元志的母亲就在这,看来要出去,必须带上这女人一起了。
毕竟她答应过元志,要救出他的母亲的。
计划要有些改变才行,她一人出去容易,可要带上另外一个人一起出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叫什么?”
女人听到完颜令月问话,收回了思绪,将脸上的泪水摸了去,笑了笑:“让你见笑,我叫李兰,别人都称我兰嫂,你想叫我名字,还是兰嫂,都可以。”
“那我还是叫你名字吧。”
“行!对了,为何元志会将这般重要的玉佩给你呢?”一想到这里,李兰觉着奇怪,这孩子不会不明白这玉佩的重要性呀,怎么会将这玉佩给了陌生人?
完颜令月看了这女人一眼,目光扫过那些时不时将目光看向两人的女奴们。
她拉过李兰,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若想知道真相,无论等会发生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都不要惊讶,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让他人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