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李大山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装满钞票的旅行包,等着叶欢的下文,如果叶欢再把钱推过来,自己就把大脸一抹,说一声:那兄弟我便不客气了。
可是,叶欢还一直满面春风的与李大山客套着,眼睛扫都没有扫桌上的钱。
李大山心道:他这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难道这人真是视钱财如粪土,眼里根本没有把桌上的钱当回事。
如此气魄,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乱哄哄的吵闹声,隐隐约约,里面像是有佐佐木的声音。
“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
“走,我们出去看看,在这个地方,敢惹兄弟你,就是惹兄弟我!”
二人捻灭了手上的烟,迈步往房门外走,临别之前,李大山恋恋不舍的看了桌上的旅行包一眼,那一眼,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即将分别的情人一般。
叶欢住在二楼,但走出房门后,看到事情发生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佐佐木立马横刀,站在楼梯中央,在她对面是陈同蒲。
陈同蒲脸上是委屈愤怒的表情,一只手捂着腮帮子,一只手指着佐佐木:“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小杂……”
“小胡,动手!”叶欢把脸沉下来,口中道出一句话。
几乎不用叶欢吩咐,胡天齐已经开始行动。陈同蒲骂人的话还没有从口中说出,胡天齐一个耳光就打在他下巴上,把他张开的嘴打合上了。
陈同蒲险些咬到舌头,血从嘴里流了出来,胡天齐紧跟着一脚,踹在对方的小腹上,陈同蒲噼里啪啦的滚了下去。
顺着楼梯往下滚,滚到一个人的脚边停住了。这个人不是旁个,正是陈二郎。
陈二郎顺着楼梯抬起头来,叶欢正好也往下看,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叶兄!”陈二郎抱起拳头。
“陈兄。”叶欢大笑着往下走,路过佐佐木时,二人微微一点头,互相明白。
“叶兄是如何来了此处,不是说在龙城享清福嘛?”
“出这么大事,我如何能不来。听说陈兄这次把魔教赶到了山里,我这次特意过来,要见证陈兄将魔教一网打尽的伟事。二百年了,我们与魔教的纠葛要了解在陈兄手中。陈兄这次做事,令人佩服呐。”
陈二郎干笑两声,嘴上与叶欢虚伪的客套着。心中却是想到:这人笑里藏刀,不是好人!可是为何,他竟然会突然过来!是想要和我抢功,还是奔着魔教的宝藏来的。
这个时候,陈同蒲从地上站起来,嘴角咧着,淌着血水,哇呀一声吐出一颗碎牙。
“二哥……他们欺负人!”陈同蒲委委屈屈道,险些哭出声来,模样看上去像是受了欺负,求助老师的幼儿园学生一般。
陈二郎一见他这模样,心中便有些厌恶,这人太给自己跌份了。
“叶兄,你看这……”
叶欢脸上的春风笑容收敛起来,变成一声冷笑,他开口道:“陈二郎,好好说说这件事,我家佐佐木的脾性你们是了解的,最是心地善良,与人为善,今天是什么事,让她受了这么大委屈。”
抬眼看向佐佐木,佐佐木抱着胳膊,小脸都没往这里搁,只是看上去气得不轻。
陈二郎一皱眉:“同蒲,究竟是怎么会事?”
“二哥,是她二话不说,就打我一个耳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事?”
叶欢脸色低沉起来,神色已经十分不耐。陈二郎发觉叶欢的脸色,立刻开口道:“同蒲,你还不赶紧给佐佐木小姐道歉!”
“我,道歉!”
陈同蒲站在风中,裂口的嘴角流出血水。风吹过脸颊,伤口的疼是从心底翻出来的。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为什么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事,却还要低下头与人道歉。
“你还不道歉!”
陈二郎脸色沉下来,手伸过去,摁住了陈同蒲的脖子,用力往下压去。
陈同蒲感觉到了脖子上往下压的力量,这力气并不大,自己只要轻而易举就可以挣脱。
可是自己却不敢挣脱,因为这种力量不单单来自陈二郎的力气,更来自陈二郎的身份。
同样是陈家的人,但是自己只有低头的份,甚至挨了耳光,连一个替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自己还要低下头,向对方道歉。
“我道歉……”脖子上沉重的力量,让陈同蒲高昂的脑袋,缓缓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