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却好像从不曾在其身上出现一般。
周向东对叶欢充满好奇,很想搞明白叶欢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也很好奇叶欢会做出怎样的事。
因此,周向东推掉工作,也一直和叶欢在一起。
经过这短暂的接触,周向东对叶欢是越来越欣赏。这个人年纪不大,却有着不输自己的城府和心境。而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生意场上的商道,叶欢虽然只是偶尔谈论一些,也令周向东明白,这人是腹藏锦绣,不是酒囊饭袋之辈。
周向东暗暗心惊,年纪轻轻的叶欢,如何便历练出这般模样。
心中有一个念头不住回响,周向东想到:叶欢和周兴的年纪差不多,如果周兴有叶欢的一般,他就要烧香祭拜列祖列宗了。如果叶欢是自己的儿子,该有多好。
当然,这个念头,他不敢对叶欢说出口。他很怀疑,当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叶欢会拿大嘴巴抽自己。
以这几天周向东对叶欢的了解,他做出这种事,完全不是没有可能呐!
这一天上午,叶欢和秦念卿从房间出来,伸了个懒腰之后,感觉神清气爽。
他看到周向东坐在客厅内,随意的挥了挥手,道:“老周,起床挺早呐。”
面对叶欢这个模样,周向东无奈的叹口气,经过这几天之后,叶欢对自己也随便起来。
他望着叶欢道:“叶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帮我个帮。”
“不能。”叶欢随口道:“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用说了。”
“呃……”周向东怔住,被叶欢噎得够呛。
叶欢笑笑,道:“好啦,我同你开个玩笑,有什么事,说吧?”
周向东气得脸都紫了,没想到这个时间,叶欢还有开玩笑的心情。他深吸了口气,道:“叶先生,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我的儿子,这几天他还是一口饭不吃,我已经让医生过来,给他吊上了营养液。可是这样下去,他这一条命,留不住呐。”
“早知今日,何苦当初呐!”
周向东长叹一声,靠在沙发上之上,一瞬间,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世上既有秦万川这样的父亲,也同样有周向东这样的父亲。
哪怕他和周兴的关系再补融洽,即便平常经常吵得不可开交,可是父子连心,父子终究是父子。
叶欢望着他的模样,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去看看他,但我也未必能说服他,尽量吧。”
叶欢和秦念卿随着周向东,向周兴的房间走去。在身后跟着,叶欢看到周向东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乃至蹒跚。
这个金钱帝国的主宰者,身上出现了身为一名父亲的衰老。
这种衰老,和天下父亲没有任何区别。
房门打开,周向东微微将脸扭到一边去,请叶欢进去,似乎不忍看到自己儿子颓废的模样。
叶欢往里面望了一眼,忽然一怔,道:“人呢?”
周向东这才扭过头,紧跟着也是一楞,道:“人呢!”
只见房间里,只有摊开的被褥,而不见周兴的人影,整座房间,空荡荡的。
“人呢!人呢!”周向东大叫,整个人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像是失去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有仆人急急忙忙的过来,吓得脸色苍白:“昨天我们照顾公子睡下后再出去的,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混蛋!”周向东狠狠的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仆人,还是在骂自己的儿子,或许,是骂自己。
叶欢眉头皱起,道:“钟凌雪是不是已经安葬了?”
那仆人点点头道:“是的,少爷昨天还问过这件事,她就葬在西山的公募中。”
钟凌雪没有亲人,她的遗体安葬便匆忙随便些。周向东大吼道:“为什么告诉他这些,谁让你告诉他的!”
周向东知道自己儿子,性情最是执拗。他如果认准的事情,就连自己也从来没办法更改。
周向东很担忧,自己儿子偷偷跑出家,有极大的可能是去钟凌雪的墓前自尽。这种事,自己这个执拗的儿子,并不是做不出来。
周向东长叹一声,整个人变得悲伤无比。他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叶欢很怀疑,如果周兴真有个三长两短,周向东也会一病不起。
脚下一软,周向东差点瘫倒在地上。叶欢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周生,我们去得快的话,或许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