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好好!
真如果,你还就不在乎我了,那咱们就来个一刀两断。你不愿要我,天下有的人是要我,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叶欢,你记得,只要你可以离开我,我就绝对可以离开你!
恨意磅礴,杀意磅礴,苦意……同样磅礴。
妙玉呆呆的看着张白凤,向来无坚不摧的张白凤,此刻却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脆弱如婴儿,只要一阵清风,便可以将她击倒。
妙玉小心翼翼走过去,拉住了张白凤的手,轻轻道:“师娘,我在这里呢。”
张白凤一怔,感觉掌心一道热意传来,她垂下头,看到妙玉仰起头,黑碌碌的眼睛望着自己。
一瞬间,一种莫名的情绪填塞胸口,张白凤想开口,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姐姐,你……”
张白鱼恰好从此处经过,开口只道了半句,当视线搁在张白凤脸上时,却是猛然愣住了。
在张白凤的眸子里,有晶莹的光彩,睫毛已经被打湿了,轻微眨动。
这一切,让张白鱼恍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这事实又瞬间令他陷入巨大的惊愕中。
姐姐,张白凤,天下无双的张白凤……竟然哭了!
这怎么可能,从张白鱼记事起,就没有见姐姐掉过一滴眼泪。她从来只擅长让别人落泪,自己是绝对不会哭的。
可今天……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这一刻的张白凤,的确哭了。虽然只有两滴,但确实是哭了。
莫道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姐姐,你怎么了?”张白鱼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风大迷了眼睛。”张白凤冷冰冰道,她放开了妙玉的手,刚才脆弱如婴儿的人,似乎根本不是她。
“姐姐,我刚才碰见老爹,她说你答应嫁给温如玉,在温如玉取得比武头筹之后。”张白鱼笑笑:“老爹真也是年纪大了,开玩笑也越来越没有水平了!”
“他没有开玩笑,我的确答应了。”张白凤冷冰冰的答应一声,言语是无比干脆,却又不夹杂任何一丝感情。
“姐姐,这不可能吧!你不要与我说笑!”张白鱼目瞪口呆道:“想那温如玉,何等人物,怎么配得上姐姐,便是他心中有了这个念头,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纯粹的痴心妄想。”
“可是,姐姐……”张白鱼欲说还休,真有一席话不知道说出口。他恍然发现,有时候你难以辩驳的,只是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所有人都认为,温如玉配不上张白凤,可偏偏张白凤点头了,这件事,旁人也就说什么也没用了。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因为她,根本不想醒来。
心中实在有千席话,万席话想说,却也明白,说再多也是无用。半晌,张白鱼摇摇头,只能从齿缝中道出一句话。
“姐姐,终身大事,还需三思呐!”
“三思……我已经等了三年了……”张白凤摇摇头,没有言语能形容,这一刻她脸上的表情是多么凄惨。
忽然,她觉得脸上一凉,抬起头来,看到天空之中,一片一片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下来。
茅山很少下雪,张白凤已经记不清楚,从自己出生起,自己是否见过这样的大雪。
终究是见过的吧,但那不是在茅山,而是在长白山。
张白凤伸出手掌,接了一朵雪花,看着丰润的雪花被掌心的温度融化。
“那一年……长白山上,也是如此的大雪吧。”
一声轻呐,无人听见,似乎只是在心底,冲自己述说。
张白凤一步一步,踩着雪花,向山下走去,瞬间大雪便盖满了她的肩头。
张白鱼望着那孤高冷艳的背影,似乎看着一个陌生人。曾经拨云裂月,不可一世的张白凤似乎,一步一步,走远了,再也回不来了。
那九天之上高舞的白凤啊,这一刻,跌落尘埃。
妙玉跟在张白凤身后,在路过张白鱼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
“快去请师父。”
“快去请师父……”张白鱼一怔,然后整个人一瞬间豁然开朗。
刚才他被头顶的乌云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是想到姐姐绝对不可能嫁给温如玉的,但一时心中却失去了算计。
可是妙玉这句话却点醒了张白鱼,张白鱼心中也不得给妙玉点个赞。
果然是生而先天之人,心智聪颖,却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站在大雪之中,张白鱼将牙一咬,心中恶狠狠的想到:看来自己还得去一趟龙城,见一见叶欢。
从来请将不如激将,叶欢呐叶欢,我就不信,这次你还不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