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金陵城内,金黄色的光芒遍洒。
白素贞坐在客房的床榻上,默默打坐。
小青有些百无聊赖,趴在窗子上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她本有意拉着姐姐一起去城中闲逛。
但奈何姐姐说在城里也转了好几天,也该好好冥思修炼了。
看的久了,自然也觉得无聊。
小青便把自己的青虹剑给变化出来,轻轻擦拭着。
……
金陵城中,有一座道观,名唤长生观。
这长生观观主便是如今唐国皇帝亲封的国师,丹辰子。
长生观内,一座大殿之中。
观主丹辰子坐在蒲团之上,闭目修持。
这时,从大殿外走进一个小道童,那小道童在殿中朝着丹辰子躬身道:“师尊,六扇门的秦霸山到了。”
丹辰子睁开眼睛,道:“让他进来。”
那小道童应声而出。
片刻之后,一个虬髯大汉走进门来,站在大殿之中,看着那端坐在蒲团之上的丹辰子,拱手道:“秦霸山见过国师。”
丹辰子站起身来,道:“秦捕头可是奉了圣命前来?”
那虬髯大汉道:“秦霸山的确是奉了圣命,前来听国师调遣。”
丹辰子微微一笑,道:“好,秦捕头在六扇门的一众金章捕头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有秦捕头亲自出马,那蛇妖定难以逃脱。”
那虬髯大汉道:“还请国师吩咐。”
丹辰子道:“秦捕头,那蛇妖便是当初曾在金华县中出没,救走了上千条毒蛇,当场将金华县令毒杀的蛇妖,此蛇妖凶残成性,秦捕头若是能擒得此妖,当是大功一件。”
“待他日,贫道炼成长生不老丹之时,自然会在圣上面前替秦捕头表功。”
那虬髯大汉笑道:“多谢国师美意,我秦霸山心领了,捉拿妖物,本就是秦某人的份内之事,那蛇妖竟然敢来金陵城中放肆,秦某若是不将此獠绳之以法,还有何面目做这金章捕头,国师放心,秦某必定将那蛇妖捉拿归案。”
丹辰子当即大笑道:“好,有秦捕头这句话,贫道就放心了。”
那虬髯大汉道:“事不宜迟,秦某这就动身,还请国师告知那蛇妖如今藏身在何处?”
丹辰子拍了拍手,从后面的侧门中走进来一个道童,那道童手中拿着一副画轴递到那虬髯大汉手中。
丹辰子道:“画像中的女子便是那蛇妖化形之后的模样,此妖如今正藏匿在醉仙楼中。”
虬髯大汉将那画轴摊开,看到上面一个青衫女子,眉眼含笑,手中持着一把长剑。
虬髯大汉与那丹辰子拱手道:“国师,秦某已经将此妖面目牢记于心,秦某这就前往醉仙楼。”
丹辰子挥挥手道:“秦捕头莫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贫道的二弟子也随你一同前去。”
那虬髯大汉道:“如此甚好。”
片刻后,大殿外走进一个身着黑白道袍的年轻道人。
那年轻道人朝着丹辰子施礼,道:“景园见过师尊。”
丹辰子点了点头,道:“你跟着秦捕头一起去醉仙楼中将那蛇妖擒拿,千万不要让其逃脱。”
那年轻道人道:“弟子谨遵师命。”
丹辰子摆了摆手道:“去吧。”
……
待那二人离去之后,丹辰子与一旁的道童说道:“童儿,去把那位客人请到殿中来。”
那道童朝着丹辰子深深一躬身,然后离去。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蓝白道袍的男子走进殿中。
朝着丹辰子拱手道:“白玉楼见过国师。”
丹辰子微微一笑,坐在蒲团之上。
“白师弟,何必那么拘谨,到了我这长生观,即便是你师尊也寻不到你的去向。”
“来来来,请坐,你我多年未见,要好好叙叙。”
白玉楼看着那鹤发童颜的丹辰子,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但一想到自己如今能活命,还是多亏这妖道出手。
况且此妖也算是出自他蜀山剑宗一脉。
论起辈分,自己的确得称其一声,师兄。
不过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世事弄人,恐怕师尊也不知,当年那个被他逐出山门的白鹤童子如今已经摇身一变,变为大唐国师了吧。
白玉楼在丹辰子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朝着丹辰子道:“鹤师兄,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丹辰子笑了笑,道:“白师弟客气,你也看到了,我如今贵为大唐国师,连唐皇都要仰仗于我炼制长生不老丹,这俗世间的荣华富贵我能享到的,都享受到了。”
白玉楼听到那长生不老丹时,眉头微微一挑,道:“鹤师兄,你真的会炼制长生不老丹?”
丹辰子淡淡笑着,道:“你觉得的呢?白师弟?”
白玉楼微微摇头,道:“鹤师兄,你这是在玩火啊。”
丹辰子道:“李唐气数已尽,我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玩火又是从何谈起?”
白玉楼看了看丹辰子,终究没有再多做深劝,他素知此妖道的秉性,不是能听人劝的性子,若是说的再多一些,恐遭其不喜。
如今自己寄人篱下,自身都难保,又何必管人家的事呢。
“敢问鹤师兄,可是有了那蛇妖的消息?”
白玉楼想到昨日他交给此妖道的一张画像,那画像上正是害他到了今日之地步的罪魁祸首。
当日若非要捉拿此妖,自己又岂能在李师妹面前丢尽了颜面。
若非侥幸逃得一命,心神失守,他又岂能在半路被妖邪伏击,差点一命呜呼。
若不是这位昔年的鹤师兄路过,他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想着他在蜀山苦修二十载,方才有了今日,在经历了生死关头之后,他满腔的愤恨达到了极点,而这愤恨的源头,自然便是那条青蛇妖。
于是他决定复仇,但当日那个白衣女子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
那白衣女子居然能让暴戾的钱塘江龙王敖钦都以礼相待,足以说明那白衣女子来头不小,道行不低。
单凭自己的力量很难将那青蛇诛杀。
于是,当他得知这位鹤师兄便是下令抓蛇的那位唐国国师之后,白玉楼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知道这位鹤师兄根本不是在炼制什么长生不老丹,因为长生不老丹根本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这位鹤师兄当年尚是一灵鹤之时,被他师尊收入门下,做个脚力。
后来这灵鹤生了灵智,且修了道法,修为涨的也很快。
不到五十年,便化了形。
后来因其私自盗取钟师叔的灵蛇宝药,师尊一怒之下,就将其逐出师门。
这位鹤师兄可能是因为天性的缘故,天生对蛇类有着极大的敌意。
他之所以让唐皇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捕蛇,不过是为了炼制他渡劫所用的丹药。
而那些普通的蛇又岂能比得上一条有道行的蛇妖。
所以他便将那青蛇之事告诉了这位鹤师兄。
昨日这位鹤师兄突然让他那青蛇化形之后的模样画出来。
他便知应该是有了那青蛇的消息。
毕竟当初他可是把有关于那青蛇的一切消息都透露给了这位鹤师兄。
以这位鹤师兄在唐国的势力,想要盯上那青蛇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白师弟啊,我的确是有了那青蛇的消息,而且我已经让六扇门的金章捕头出马了。”
丹辰子缓缓说道。
“哦?鹤师兄在哪里发现了那蛇妖的踪迹?”
白玉楼问道。
“白师弟,那蛇妖如今已经到了金陵,就在醉仙楼中下榻。”
“多亏白师弟的消息准确,才让我手下的人顺藤摸瓜,从钱塘一路尾随至金陵。”
“那个姓许的书生如今正在贡院中考试,正是我等出手的好时候。”
丹辰子阴沉的说道。
白玉楼却是眉头微微一皱,道:“鹤师兄,那青蛇身边可否还有一白衣女子跟着?”
丹辰子不以为然道:“没错,那白衣女子好像是那许书生的夫人,应该只是个普通女子,不妨事。”
白玉楼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他并未与丹辰子具体说清楚当日他是如何从钱塘江龙王敖钦手中逃脱的。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只是说那青蛇受了钱塘江龙王敖钦的庇护,他被迫离去。
至于其他,他是只字未提。
想到此处,白玉楼略微有些担心。
毕竟当初在钱塘江上的那一幕,至今还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白衣女子虽然没有对他出手,但带给他极大的威胁感。
白玉楼知道,如果那白衣女子也在金陵的话,恐怕是要闹出些大动静来了。
不过到了此刻,他更不会和盘托出了。
这样更好,只要那白衣女子出手。
肯定会将鹤师兄派去的人给打回来。
到时候鹤师兄说不定会亲自出手,这妖道的法力不俗。
当年被逐出师门之时,便已经是妖丹期妖将一级的妖怪。
如今恐怕实力更加的恐怖,因为即便是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在这妖道面前也感觉到了一股心悸。
依他看来,此妖道如今最起码也是妖王级别。
不然他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大明宫中出入。
从古至今不是没有妖道惑乱宫廷,蛊惑人心。
但凡是敢走到天下气运最中心的妖道,都是有些能耐的。
白玉楼很期待,这位鹤师兄亲自出手。
那样他才有机会浑水摸鱼,报的大仇。
不报此仇,他心结难除,此生恐再难有进境。
……
“姐姐,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啊,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小青擦拭了一会儿剑器之后,实在有些难耐。
跑到床榻边上,抱着白素贞的腰肢,俏声说道。
白素贞柔软的身子被小青这么一抱,就更软了。
白素贞睁开双眼,笑道:“小青,这才几天,你就耐不住性子了,当初是谁说一定要跟着来的,来了不闹腾的。”
小青把头往白素贞的怀里拱了拱,睡在白素贞的腿上,道:“姐姐,我那不是怕许呆子把你拐跑吗?反正姐姐在哪,我就在哪。”
白素贞道:“你呀,就应该让你回清风洞去好好修行,一天天的没个正行,不知道好生修炼,将来若是吃了亏,可别来找我哭鼻子。”
小青道:“有姐姐在,我才不怕呢。”
白素贞无奈的摇头。
小青抱着她的腰肢,拱来拱去,闹的她也没办法安心修行。
“哎呀,小青,别挠那里,痒。”
白素贞喊道。
小青嘻嘻笑着,道:“姐姐,你说是我抱着你舒服还是许呆子抱着你舒服啊。”
白素贞瞪了她一眼,红着脸道:“小青,你再胡说小心我不让你进门。”
小青嘿嘿一笑,道:“好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不动了。”
白素贞把她的手拿开,突然皱了皱眉头。
小青见状,问道:“姐姐,怎么了?”
白素贞道:“外面来了些人。”
白素贞将小青扶起,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朝着外面的街巷上看去。
只见那长街上好几队人马正朝着这边集结。
白素贞抬起素手,微微掐指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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