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村子不算很大,村子中央有一棵参天老树,那老树上搭着一个树屋。
有木梯可以登到那树屋里。
许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树屋。
那青壮男子道:“几位,这里便是族长的家了,请几位稍等,待我去通禀族长一声。”
许仙几人自然不会说什么,便站在原地等候。
那青壮男子爬着木梯进了那树屋里,不多时便听到那青壮男子站在树屋门口朝着许仙四人喊道:“几位贵客,族长请你们进屋一叙。”
许仙和柳萱相望一眼,然后与小青、石敢当说道:“这村子有些古怪,虽然好像没什么危险,但还是都小心一点,小石头你时刻注意着点,别着了人家的道儿。”
石敢当点了点头。
他是四人当中修为最高的,他能感觉到的东西,许仙未必能感觉得到。
所以许仙才刻意叮嘱他一声。
毕竟进了这愚公村,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妖气之类的存在,但是却给了许仙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倒不是危险的信号。
若是有危险的话,许仙应该能察觉得到。
不过小心没大错,暗自提防还是要的。
许仙让小青先上,然后是柳萱跟着,然后他再上,最后是石敢当。
待他们都到了那树屋时,众人才发觉那树屋竟然还挺大,比在下面看的还大一些。
许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树屋,觉得有趣的很,心道这愚公村的族长可真是会享受。
这树屋住起来一定挺美的吧。
兴许是听到了四人的动静,树屋里传来一个听着有些苍老的声音。
“外面可是几位贵客到了?”
这时,那个青壮男子又走了出来,朝着里面喊了一句,“族长,是几个贵客到了。”
“快请,快请。”
那个苍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青壮男子看着许仙四人道:“几位,请进。”
许仙看了看,然后第一个走了进去。
其余三人跟在许仙的身后。
许仙一进那树屋里面,便发觉这里面的陈设比起他想象的还要漂亮一些。
中间的那大树干明显就是那参天老树。
四周的木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兽角兽骨。
屋顶则是各种树枝树叶在缠绕着。
屋里则是摆放着一张大木桌,还有几个木椅,还有一个大床。
在那木桌的侧面,一个头上扎着圆箍,将头发箍起来的白发老翁正坐在一个木轮椅之时,笑眯眯的打量着许仙几人。
许仙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白发老翁的双腿是断的,两腿只有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则是空空如也的裤管子。
许仙看到那白发老翁的一瞬间,心中竟然莫名的生出了几分亲切之意。
这让许仙大为诧异。
这白发老翁竟然有这样的亲和力,竟然能让他初次见面就有这般情绪。
许仙心里琢磨着,面上却是笑着朝白发老翁拱手道:“在下钱塘许仙见过老族长。”
那白发老翁笑着说道:“原来贵客是从钱塘来,钱塘离这里可是不算近呐。”
许仙闻言,眼中有几分诧异,按道理来说,这山间荒野村落,和外界应该沟通很少才是,这白发老翁却好像对外界了如执掌的样子,真是怪哉,怪哉!
“老族长也知道钱塘?”
那白发老翁笑道:“老朽年轻时云游天下,曾去过钱塘。”
许仙闻言,眉头一挑,心道,这老头不简单。
决然不是普通人。
不过许仙却是在老头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法力波动。
“希望,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招呼几位贵客坐下。”
那青壮男子闻言,恍然道:“几位贵客请坐,我这就给几位贵客去煮茶水。”
许仙娓娓笑道:“小哥不用客气。”
说着,许仙四人便朝着屋里走去,在那大木桌前纷纷落座下来。
许仙拱手道:“还未请教老族长高姓大名?”
那白发老翁笑道:“老朽复姓愚公,名不醉。”
许仙道:”原来是不醉族长。“
许仙心中却是疑惑更甚,这还有姓愚公的,愚公不是一个人吗?
那白发老翁似乎知道许仙心中所惑一般,道:“我愚公一族传承至今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自祖上移山之后,我愚公一族便世代居住在此王屋山中,不涉足外界,许公子对我愚公一族知之不深也是应该的。”
许仙不免心惊道:“不醉族长,难道愚公村都是愚公的后代?”
那白发老翁笑道:“那是自然,我愚公村自然都是愚公的后代。“
许仙倒还好,毕竟见多了这神话中的人物,况且这愚公不醉也不是愚公本人当面,只是愚公的后代罢了。
一旁的柳萱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只听她说道:“我读《列子;汤问》,其中有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本以为是前人戏言,未曾想到世上还真有过愚公,今日得见愚公一族,我方知自己眼界是多小了。”
那愚公不醉听到柳萱之言,不禁呵呵一笑道:“这位小姑娘所言方才是世人对我愚公一族的真实看法,不过那《列子;汤问》所述倒也不尽然是虚言,只不过愚公并不是一人,每一代愚公一族的族长,都是愚公,愚公不过世人对我们愚公一族的浅薄认知罢了。“
许仙闻言,方才明悟,他出言道:“原来愚公氏和共工氏、夸父氏一般。”
那愚公不醉看向许仙,抚须笑道:“许公子所言是极,是极。”
“不过,比起那共工氏和夸父氏来,我愚公氏就要幸运的多了,最起码我愚公一族至今还能存留在世上,不像他们早已在历史的长河当中消亡。”
许仙闻言,心中不免惊叹。
愚公不醉坐在那里,恍然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座巍峨雄山。
那是愚公一族世代传承下来的一种精神,一种气质。
这种气质具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自然让众人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