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马秀英见状,急道:“如何?”
邓友德哭道:“爹爹走了,爹爹走了!”双手抱头,痛哭不止。
众人一怔,马秀英的泪珠掉了下来,身形一晃,扑在这个半大孩子身上,呜咽起来。
不到片刻功夫,医馆屋内传来邓友隆的大叫声,在屋外等候的所有人,都神情落寞地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一天,盱眙城内几乎人人头带白巾,为了感谢邓顺兴生前所做的一切,他为人仗义,带领乡亲抵抗元兵,重情重义,在盱眙一带颇得民心。
邓友隆也接替了邓顺兴的位置,无人反对,得到红巾军将士的齐齐拥护。
邓友隆虽接了将命,但不过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这丧事一完,便当着众将领的面,苦脸道:“大小姐,还是你来带大家伙吧,我都不会领兵作战!”
他心想,赶紧把这差事交了,毕竟爹爹在世时,这泗州红巾军也发展不起来,索性让有能力得人来带,乡亲们的日子也好过些。
盱眙属泗州管辖,相接集庆,并无要害之地可以扼守,如今只有盱眙一地供红巾军驻扎,这还是邓顺兴之前闹将的不厉害,这江北行省懒得理会。
现在不同以往,郭子兴已在定远起事,与这盱眙相近不远,遥相呼应,待拿下濠州,便要与邓家父子会师于泗州,江北行省的战事一触即发,即便邓顺兴在世,也不敢多做他想,担心引起元廷的注意。
马秀英柳眉一皱,气道:“邓将军,这泗州百姓偏认你等,而且又有教里相助,有何做不得!”
邓友隆想起往日父亲的教导,对她这话,心中感动。他不过是因为邓顺兴之死,失去了好胜的念头,别人平时谈起来,也甚是多谈他爹,心中不免些许自豪,真轮到自己头上,忽然之间便失了分寸。
他面色一紧,瞧见周围跟随的众将,正不知该怎么说时,邓友德忽道:“大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邓友隆只得点了点头,问道:“大小姐,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马秀英道:“李军师,眼下徐州之危,何解?”
众将才把目光放到李兴泽身上,当日便是他和那凶僧恶斗,众人对他影响颇深,也没多问,这下才知道,这名年轻的小道士便是来头极大的李军师。
邓友隆知道此次所救的便有李兴泽,不禁心中一松,暗道,差点忘记,还有李军师在这里,如此说来,倒是我多担心了。
谁知,李兴泽只是摇头道:“徐州之事,无解!”
这个事情,马秀英一开始便知,所以并不惊讶,只是点头赞同,她不是不想救,不过是徐州太过敏感,又有赵均用等人从中兴风作浪,以泗州红巾军的兵力,无异于杯水车薪。
李兴泽接着道:“这点就得看大小姐的意思了,这是去救人,还是救兵!”
徐州目前拥兵十万,如果李二还在,只是守城,未必会输,但考虑到是赵均用和彭大二人,大家便心知必输无疑。
马秀英踌躇,思忖李军师这意思无非是看救赵均用等人,还是为救徐州红巾军的剩余兵力,当下皱眉坐下,犹豫起来。
思虑再三,马秀英抬头,问道:“如果救徐州逃过来的将士们,咱们损失大吗?”
李兴泽冷笑道:“晾他们也不敢追的太狠,咱们只需牵制住一些,打个埋伏,相信救起来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