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他忍不住俯首,狠狠吻上她的唇。
赵杏一惊,往旁边拼命躲闪,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她低低地叫着,抬起脚便朝他身上踢去,却见刘去眸色一暗,唇角一扬,竟俯身压在她身上。
他一只手单撑在她身侧,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怕压到她胸口处的伤口,腿脚却全部凌驾于她的双腿上……
他的舌在她的口中游走,一只手将她乱动的双手轻易扣紧,渐渐的,再也不满足于她的唇,缓缓往下,咬住她的耳垂。
“太师……刘去、刘去……臭来福……放开、放开……”
当耳蜗被滚烫的舌尖舔过,那感觉……赵杏只觉得浑身一麻,整个脑袋几欲炸开,他到底要做什么,她心里十分恐慌,突然想起张曼倩,顿觉得受了欺辱,更觉恶心,叫了一声“太师”之后,便直叫起身上这人的名字来。
他却置若罔闻,依旧动作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映着炙热的光,热烈、鲜艳,紧紧盯住她。
赵杏脑中一片空白,那陌生、潮湿的感觉,令她不觉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脱。
却不知刘去这时比她还要难受十倍,她甜软的唇,她柔软的胸脯,她咬在他唇上的浅浅血腥之气……他并不想吓到她,此时还早,她又受了伤,方才只是想吻吻她,怎会变成如今这样?
他再看身下女子,只见她满脸涨红,两眼蓄满了惊骇的泪水,宛如指控般地盯着他,怒恨交加!
他微微一震,一瞬止住动作,他恐她恨他!
他几乎立下起身。他方才急着随便套上衣袍便去抱她起来,此时,外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他目光一掠,不觉微微苦笑,拿起地上的腰带,三两下随手束上。
待他整了衣衫,方才走回她身边。她的衣衫都被他扯开,肚兜歪斜,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肌肤上有数道红紫痕迹。
俊朗的脸上爬上一丝狼狈。他伸手想替她拢上衣裳,手却缓缓僵在半空。她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他心头犹如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他不爱看她这模样。
他终仍将手伸过去,触上她的衣襟。
赵杏咬唇,往后便退。他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憎恨,又俯身过去……这回,赵杏浑身一颤,扬起了手,目中恨意更甚,眼看是要打他了。
他微微沉声道:“想打就打。”只要她自在了。
赵杏最终却缓缓收回手。此刻若他心存愧疚,便不该打他,打他,反而让他好过了。她心中气怒,只觉眼前一切、家仇爱恨,像一床厚重的被褥将她紧紧压住,令她几乎无法喘过气来。她恨这个男人!
她的身躯随之陷进温暖、宽厚的怀抱。
她心想:也好,就让他这样喜欢着她吧,那将更方便她办事。
刘去抚着她的发,轻声低语:“下次,只要你有丝毫不喜欢,我便绝不碰你。”
赵杏没有答话,只在他怀中微微颤抖着。
她突然仰起脖子问道:“你为何喜欢我?”
“因为,那天我在窑洞里遇到了你。”
赵杏自嘲地一笑。
若那天你遇见的是别人,也会喜欢别人吧。
后来,她才知道,在合适的时间里遇见并不等于喜欢,如果那时遇到的不是某个人,也许根本不会爱上;又或是在不对的时间,纵使遇上了那个合适的人,爱情也未必会生根发芽。爱情就是这般微妙,时间对了,人对了,才叫机缘。其中一样错了,都不会有结果。可惜,当她真正懂的时候,已经晚了。
翌日她醒来的时候,刘去已经不在了,想是赶回去上早朝。赵杏记得,昨晚后来她累极,就在他怀里睡去。
怪石进来,微微笑了笑,道:“主子说了,大人若喜欢,今日便可回廷尉府。”
赵杏一怔,正觉不可置信,却见怪石的目光正好落在她微敞的衣襟上,她顿时意会,连忙将领子拉高,有些尴尬。
怪石的笑意却深了几分,一减前些天的冷漠,又对她热络起来。
敢情这姑娘以为她昨晚服侍了刘去?
赵杏匆匆回到廷尉府,虽无隔世之感,还是很感慨。
清风五人见到她都惊喜坏了,直问她伤势好了没有。
原来,自那天她被刘去带走之后,小郑一再劝说,他们终放弃了打斗,毕竟救她命要紧。后来,他们等了许久,想进去看看她,却让卫青和奇松给阻止了。
刘去让霍光带了口信说,他将带她去休养。
他们几人亦被带回廷尉府。
在那种情况下,要么选择和官兵打斗、突破重围去寻她,要么就只能在府邸等消息!
小郑让他们务必沉住气,武功再好也敌不过人多,再则,他们根本不知刘去将她带到哪里去了,现下不能急,等过些天,若没有消息再作打算。
后来,他们留在府里等。
“安世,我想问,那天你为何不愿疗伤,反而要走?”皇影问出多日来心中的疑虑。
除清风外,赵杏只见其他四人脸上都是一派探究之色,她冲他们做了个鬼脸,道:“我身上长了个大疤痕,不想让人知道罢了。我先进去休息了,好累。”
众人自不信她所说,但见她不愿多谈,只有皇影愤愤地说这死小子不够义气,其他人倒似并没多说什么。
清风很快尾随素珍进屋。
二人独处,赵杏自动过去蹭蹭清风手臂,像小时候一样,以示亲昵和安慰。
清风眼眶一热,将她狠狠拥进怀里,怒道:“阳成昭信,你知道你把我吓坏了吗?”
赵杏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背,低声安慰道:“我没事,没事了。”
清风却脸色凝重,又压低声音,“太师知道了你是……”
“嗯。”赵杏微微苦笑。
清风虽早有心理准备,闻言仍是微微一震,“他怎么可能饶过你?他可有查出什么?你可被他用刑?”
赵杏此时倒是觉得有丝好笑,“我心口上的刀伤虽没中要害,但我确实伤得不轻,若再被用刑,怕是要见不到你了。”
清风目中划过重重疑色,一把攥住赵杏的肩膀,“那、那刘去怎肯放了你?”
“你还记得五年前我们兵分几路去找上乘玉石的事吗?后来,你们来寻我的时候,我不是还让哥哥连续几天扮成我的模样在湖里洗澡吗?”
“嗯,因为你说还想在那边多住一段时间,你怕跟你同住的小叫花子发现你是姑娘家而不便。”
赵杏点点头,“清风,那个小乞丐,便是刘去。”
清风大惊,怔愣许久,方才道:“怎么会?他乃是广川王之子,怎会到那种地方去……”
“世事难料。嗯,他看在往日交情上暂时放过我,当然,他也是想借此来查我背后的指使人。”赵杏避重就轻,只拣了轻的来说,不想让眼前的男子担心。
清风却明显觉得她心神有丝恍惚,心中担忧、疑虑愈重,正待再问,赵杏却拉他坐下,岔开话题,问她离去后白吟霜案的事。
清风如实告诉她——
柳生已被释放,白吟霜却没再和他在一起,而是回到西风楼做营生。她、柳生与柳生父母这些天都分别来过廷尉府道谢。而楼兰王夫妇和昧蔡已返程回国,那楼兰王妃听说是疯了。魏利散被判秋后处决。
赵杏想起白吟霜与柳生的一段姻缘、恩怨,不禁心生感叹,随之想起一个人,好奇道:“那位昧小姐呢?”
“听说,她被皇后邀请进宫做客些许日子,但皇后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清风微微冷笑。
赵杏一怔,旋即明白清风所指。
清风心存疑问,欲再问赵杏这些天之事,问刘去那边具体情况怎样,却有人在门外轻轻敲门。
清风开门,见来人却是惊云。
他看向清风,淡淡道:“若你和安世叙完旧,我想和安世单独说几句话。”
清风微微皱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