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队醒了么?”
“没有,可能得明天了。”
重症监护室的门外,清游右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左手握着保温杯坐在长椅上一口一口地呷着热水,保温杯里不断冒出的热水模糊了他的眼眸,可扭头看去的时候,我依然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愁意。
是因为骆泽么?我心里一紧。
“明天,明天也好,听说人睡着的时候身体修复能力比醒的时候要快上不少。”
强子缩回脑袋,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我很想纠正他说,骆泽这是昏迷,跟睡着并不是一回事,可想到刚刚从清游眼里看到的那丝忧愁,这话又咽了下去。
我拉着强子走到清游旁边坐下,我们三个都瘦,一张三人坐的长椅空出来的距离,这会儿倒还能再坐下一个人。
“刚才秦良俊来了。”清游又呷了一小口热水,主动跟我们说了起来,“他说他们队里现在有些乱,今天早上女副队在医院里醒了,情绪没稳定下来之前,她逮人就说自己遇了灵异事件,还见了鬼,开了枪。”
“嘶!”这真是激动了,我想到她的身份,顿时觉得一阵头大,忍不住揉揉自己又开始发疼的太阳穴,我心里抱着一丝侥幸:“不过,她刚醒的话,应该没有多少人信吧?”
“是没有多少人信。”清游点了头又摇了摇头,“但是她这话被许多人都听着了,并且她自己说了在失去意识前,开枪打中了骆泽。”
“她傻么?”
骆泽让秦良俊带那几个人先走的时候,明明就交代过了不要把这事儿往外说,怎么秦良俊他们把话守住了,这个女副队倒是自己把自己给供出来了。这样一来,骆泽几天前受重伤又莫名其妙痊愈的事情,指定要被人扒出来说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她傻不傻了,而是骆泽队里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他前几天才在我这被包成粽子下不了床,昨天却是好好地出现在了行动现场。”清游长长叹着气,愁容满面,“这两天那群人是肯定还要来探病的,唉,这得怎么跟他们解释啊。”
我揉着太阳穴的右手一把拍到脑门上,跟着清游开始一起叹气——因为除了骆泽之外,上次那群刑警及家属过来探病的时候,同样包成粽子的清游和吊着两条腿的我,可是一左一右地睡在骆泽边上呢。
骆泽莫名其妙地痊愈了,解释不了,那我跟清游的痊愈,就解释得了了么?
科研究,研究车,手术床,无影灯,明晃晃地手术刀......我们三个如果解释不清楚这一切,可能,这些此刻在脑补着的画面,过不了几天就会变成现实了。
“解释,解释很难么?”
在我悲哀到开始脑补究竟自己是要被从头切还是从脚切的时候,强子诧异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听得我跟清游顿时支起脑袋,朝他看去。
“你有办法?”
“不解释不就完了么?”
强子瞅着我们俩,把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然而我跟清游听了,却是一先一后地送了个白眼过去。
“白我干嘛?”强子被我们看得有些不悦,他振振有词地说道:“你们不会动脑子想想么?那天你们三个下不来床的时候,那些过来探病的都说了什么?记得不?”
“说了啥?”
我想到那群聊小说情节聊到面红耳赤的一帮人,顿时头又大了好几圈,扭头看看,清游的反应,也是一样。
“清游哥,你跟骆队的外伤是被雷劈的吧?”强子问。
“外伤......确实是。”清游没明白强子的意思,迟疑里还是点头回答道。
“这就对了啊!”强子一拍大腿,“他们当时不是说了有妖在那渡劫了么?你们是受了那妖渡劫时候的牵连,才会受了一身的伤对不对?”
“......”
清游没吭声,脸色有些怪怪的。强子一点儿也没在意清游的反应,歪了身子,他继续着自己一本正经地瞎扯淡行为。
“既然这话是他们说的,你们为啥不自己利用利用呢?他们问你们怎么好了,你直接说自己也不知道就完了,莫名其妙地被雷劈受伤,莫名其妙地又好了,原因你们自己也不清楚,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就不行了,你要相信,哪怕他们是刑警,可玄幻小说他们一样也是会偷偷看的。”
“是......这样么?”
清游脸上写着“你在逗我”,可说话时的迟疑证明,在没有更好解释的情况下,他动摇了。
强子咧嘴笑了,他隔过我伸手拍了拍清游肩膀:“清游哥,你要相信年轻人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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