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锥心抉择

/>     凤华颜认真地看着修禾，开口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么？你不是想知道我会不会离开么？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在意过你么？我都告诉你。”

    修禾死死地看着凤华颜，开口说道：“若姐姐知道答案会让我难过，那就不必说了，我不想听。”

    凤华颜抬起眸子，看着修禾，又仿佛在透着这个修禾看着日后的修禾上仙一般，目光之中是缠绻的情意。

    凤华颜开口说道：“我所牵挂的人是你，我所在意的人是你，如果你愿意，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修禾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说道：“姐姐，你在骗我······你爱的分明是另一个人······你只是在透过我看着他······姐姐，我不愿意听见你说你不在意我，说你爱的是别人，但是对比起你欺骗我，我宁可你伤害我！”

    凤华颜猛地开口说道：“你们本为一人！我爱的是他也是你，因为你就是他！”

    什么意思？修禾一愣。

    “这里是幻阵，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都是幻觉！是你的记忆！”

    “你是灵山派的掌门人！是修禾上仙！是人族联盟的盟主！”

    “灵山派后山有一幻阵，我和同伴前往历练，我被幻阵困住。你进来救我，结果陷入了幻阵之中。我为了救你，也进入了你构建出来的世界之中。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千年大劫已至，魔族重降人世！你还肩负着对抗魔祖，庇佑苍生的重担，不能永远被困在这里。”

    “修禾，你和我说过，幻阵里面的东西都是来自你的内心，只要战胜了你内心的恐惧，那么这些幻境也会随之消失。”

    “修禾，破开幻阵吧！”凤华颜紧紧地盯着修禾，说道。

    而修禾却愣在了原地，凤华颜的话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她说，他所在的世界都是假的？都是虚幻的？

    那么他呢？他也是虚幻的么？

    修禾蓦地感觉到遍体生寒。

    “若是破开了幻阵，我是否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修禾看着凤华颜，问道。

    “你们本就是一人。”凤华颜说道。

    修禾冷笑，“你们？姐姐，你看，连你都不认为我们是不一样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而自愿消失呢？”

    “姐姐，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在我的世界中，根本就没有那个灵山派掌门修禾，也没有那个修禾上仙！更没有那个人族联盟的盟主！这个世界在我看来都是真实的，我活了二十五年，为什么不能一直在这个世界活着？”

    “姐姐，若我破开了幻阵，我就不再是我了。”修禾说道。我也再也看不见你了······

    凤华颜沉默了，修禾说的没有错，也许等他破开了幻阵，剩下的只有那个冰冷的上仙，而这个，清冷但是却有些人气的修禾也许就彻底消失了······

    想到此，凤华颜的心里蓦地一痛，若是这样，她怎么忍心逼他，逼他毁灭了自己······

    只是，如果修禾不愿意破开幻阵，他们就只能永远待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之中了······而另一个，她所爱着的修禾也将消失了······

    凤华颜的面色苍白，看向修禾，努力地笑了笑，开口说道：“你说的对。你和他是不一样的······我不该逼你的······”

    修禾看着面色惨白的凤华颜。

    良久······

    “姐姐，你爱他？”

    “爱。”

    “你爱我么？”

    “爱。”

    “因为我是他？”

    凤华颜沉默了，爱，因为他们是一个人，是她爱的人。

    修禾蓦地笑了笑，清俊绝世的面庞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我明白了。姐姐。”

    “你爱他，所以爱我。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变成他······”修禾的眼眶中竟然隐隐有了闪烁的泪光。

    修禾的一头银发蓦地飞舞起来，修禾温柔地看着凤华颜，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落了下来，他本以为，自从小十八和小十九死后，他再也不会流泪了······

    原来，情这东西，总是断不了，也总是伤人最深······若他当初听清篙子师父的话，选择了出尘道，选择了无情道，那他是否就再也没有了情？是否就再也不用受到伤害？

    可惜，他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终究是肝肠寸断了······

    修禾缓缓地合上了墨色的眸子，“姐姐，永别了······”

    修禾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周围的一切也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修禾！”凤华颜哭的撕心裂肺！

    然而这世界的一切终究是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