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光球陡然炸碎开来,如熊熊烈焰一样,飞射在地面上,沿途所过,尽是淹没了所有。
吼……
不知多少妖兽惨死在了这一击之下,成了这惊天动地碰撞后的陪葬品。
犀牛妖背上的牧语,一阵的惊悚,不论是那头巨猿,还是那个百丈身躯的白衣人,战力都太恐怖了,仅仅是这种碰撞后的余波,就能让牧语遭遇重创!
“吾乃镇鬼大将,汝等鬼魅速速退去,否则定打的你们魂飞湮灭!”巨猿呲牙咧嘴的大吼,满脸的凶戾。它如一个不可战胜的神将,一吼之威下,不光令万兽臣服,连许多白衣人都发出凄厉的嚎叫,捂着耳朵“嘭嘭”炸碎开来。
“镇鬼大将?”牧语神色迷茫,自语道。
那个耸立云空的白衣人,似也有些惧怕,然而,不知为何,仍然死战不退,甚至摊开双臂,呈现撑天形状,四周的白衣人纷纷如幽灵般飘来,毫不犹豫的飞入了他的那张恐怖的大嘴之中。
白衣人的身体仍在暴涨,三百丈、五百丈……一千丈……
“死!”镇鬼大将咆哮,挥棍打来,茫茫的炽霞化作云朵翻滚着,汹涌不息的化作伟力,若宣泄的银河,倾泻而落。
灰色雾霭翻滚弥漫,裹住白衣人的身体,化作一道灰色结晶,面对那灭世般的一棍,不躲不避的硬挨了一下。
“轰隆!”……巨棍轰砸在那灰色结晶上,仿佛整片天地都剧烈的晃动了数下,随之,在那块灰色结晶表面,蛛网般的痕迹陡然出现,且那裂痕正快速地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出去。
不多时,灰色结晶炸碎一空,而里面的那只凶悍的大鬼,此刻也萎靡了下来。
“魂飞湮灭!”镇鬼大将朝前迈了一步,一座巍峨的大山,顿时被它的一只巨脚踩了个稀巴烂!
“噗!”一棍,这只凶悍的大鬼就形神俱灭了。
“嗤!”“嗤!”“嗤!”……
无数橙红色的光束,从翻滚的火烧云劈落下来,精准的击中一头头白衣人的身体,眨眼间,原本追逐百万妖兽,数千大妖都无可奈何的‘鬼潮’竟被这只镇鬼大将,弹指击灭!
随即,镇鬼大将身形开始缓缓地暗淡下来,直至数个呼吸后,消散一空。若不是四周那满目疮痍的景象,任谁都想不到,之前在这里,曾有两个巨人,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目睹完刚才那场战斗后,牧语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一阵心潮澎湃。
震撼!
仿佛天与天,地与地之间的对决!!
然而,正当牧语追忆之前那场战斗时,殊不知,有一条模糊的影子,轻飘飘的飞入了他的炼鬼幡中,几只强大的鬼将,似乎看见了什么让自己极其惊恐的景象,呜咽的想要大喊出来,却恍若被人掐住脖子一样,不多时,身形就猛然溃灭开……
少许,牧语飞离兽群,收起了元磁砖、炼鬼幡和其余法器,静悄悄的穿梭在茂密的林海中,前往融合鬃毛飞虎体内精血时,所待过的那座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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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外,昆灵宗一座雄伟的山峰中。
在这座山峰顶端,有一座占地千亩的府邸,在府邸大门前,一左一右,分别有两头威武的石狮,浑身散发出一股凶煞般的气息。
在这府邸一个池塘旁,一名盘腿而坐的小童,倏然睁开一对眼眸,而他的眼睛竟只有一对眼白!目光似剑般,透着一股阴冷。
小童站起身来,满脸漠然的来到一个偏房前站定,声音不冷不热的说道﹕“师傅,后山出事了,镇鬼大将刚刚镇压了一次千鬼暴动。”
房中的人沉默半响,随即,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出﹕“师叔祖……怎样了?”
“还不知。”小童冷淡道。
“……嗯,我知道了,待会儿老夫会亲自去一趟,师叔祖……可是不能丢的啊……嘿嘿嘿……”阵阵阴悚的笑声,从房中传出,小童似已经见怪不怪,微微弓腰后,便转身离去。
然而,没过多久,天边就飞来了一道流光,急急地降落在这座偏房前,那名刚要离开的小童忽地站定,依旧冷淡的朝着那道流光拱了拱手,弯腰拜道﹕“参见师叔。”
“嗯。”流光散去,露出了一名阴鸷脸的中年男子,头也不回的打了个鼻哼,大步来到偏房前,说道﹕“师兄,后山出事了,师叔祖他不见了!”
“咚!”猛地,房中传出一股异响,随即阵阵阴风,沿着门缝蔓延开来,紧接着,一阵凄号般的声音传出,“喀嚓喀嚓”咀嚼声也混杂在其中。
“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阴恻恻的怒吼响彻整个院子,随之,大门“咚”地一下被推开,在一团黑暗中,一具瘦骨嶙峋的老者走出,犹如一具皮包骨的干尸一样,可怕无比。
“师兄,整个宗门里,除了掌门和镇鬼大将外,唯有你能自由出入后山,压制师叔祖他一头了……”阴鸷脸中年人缓缓说道。
“嘿嘿嘿……师叔祖,师叔祖……师叔祖想要逃离后山,已经不是一天二天了,之前小童曾说过,刚刚在后山,爆发出了一次千鬼暴动……这,很像是师叔祖的手笔啊……”皮包骨老者似疯癫般自语,猛然,他大笑,阴悚无比,“吃掉!抓住师叔祖,老夫要吃掉他的头!喋喋喋……”
阴鸷脸男子皱了皱眉,说道﹕“师兄,师叔祖毕竟对我宗有用……”
“老夫等了几百年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老夫就不死不灭了,不死不灭了!!吃掉他,老夫就能成仙,成仙了……喋喋喋……”皮包骨老者疯癫大笑,嘴巴“嘎嘎”的开合,发出一阵牙酸般的声音,身上更是有一股难闻的尸臭味,恍若一具死而复活的老尸一样……
阴鸷脸男子冷漠的注视着皮包骨老者,心中暗暗地讥笑,不死不灭?成仙?哼,你只不过是宗门计划中的一粒棋子罢了,正如师叔祖那样……
随即,阴鸷脸男子瞧了瞧身旁的小童,眸中的戏谑就更加浓郁了,“哦对了,还算上他,若干年后,便是第三个“师叔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