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在一个婢女身上,再来个金蝉脱壳便神清气爽的出去,皇帝这么问刚好合自己心意。
染朝辞浅然一笑说道:“皇上,民女不认同皇后娘娘所说,首先,荣嫔娘娘虽略微苛待宫人,但,民女至此也从未听说过有宫女因怀恨之心,所以毒杀主子之例。”
“而且,这“断魂”也并非什么简易的毒药,宫中妃嫔宫女尚不得出宫,宫中也不可藏毒,则惟有可出宫的人才能得到,那这毒,她一个不可出宫的小小的婢女是如何得到的,这些实在是让民女百般思虑。”
“嗯,你,可有幕后主使?”皇帝看着地上的春儿说道,目光平静,却已经不自觉的开始转动起手上的扳指。
“这些…都是奴婢…奴婢怀恨在心所致,奴婢没有幕后主使……”春儿在皇帝的注视下低着头哆嗦,最后还是咬着牙说道。
“唉,春儿,戕害妃嫔,残害皇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虽然是下毒之人,但若说出真凶,那便只是帮凶,说不定皇上广开天恩,你便也不用使你无辜的父母亲,族中人等为你枉死了。”
染朝辞在春儿对面跪下,拉住她的手,春儿目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染朝辞。
染朝辞便看着她怔然的目光,幽幽地说道,“但若是你冥顽不灵,你的父母亲便要为生出你这样,欺君灭上的女儿,付出代价了。”
“奴婢…奴婢……”春儿皱着眉,目光游移,却在接触到皇后的时候身体一震,低下头去不知所想。
果然啊,染朝辞看着髙坐在上的皇后冷冷勾唇,看来是有把柄在皇后手里才这么嘴硬吧……
“此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死不足惜!”忽然,趁着殿内的人出神之际,春儿大喊一声身形一动,竟向殿内的柱子上狠命撞去。
“砰!”春儿的身子顺着殿内的柱子软软的滑了下来,额头上的血流了满面仰躺在地上。
“真是好一个刚烈的女子!”皇帝冷哼道,“来人将她给朕拉出去,狠狠鞭尸!”
“是,皇上。”两名太监拉起春儿的手臂便准备将她拖下去。
“真是…冥顽不灵。”皇后略微偏首,皱着眉头看着春儿的尸体带着几分不忍说道,目光微微扫过染朝辞后,嘴角却浅浅勾起,似乎在嘲笑染朝辞的不自量力,妄想与自己一搏一般。
染朝辞看着春儿垂下的手臂后微微垂眸,眼中是一片幽深的平静,却隐下了无数汹涌的暗潮……
“叮!”当把春儿从染朝辞前方拖过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却在染朝辞脚前落下一个铜质方形物,似是一块令牌。
慢慢踱步上前,染朝辞弯腰拾起那块令牌,在皇后惊疑的眼神中微微启唇,“咦,淮宁公主的令牌怎么会在春儿袖子里?”
“给朕呈上来。”皇帝冷冷说道,便有太监拿走染朝辞手中的令牌交至皇帝手中,细细辨来竟是淮宁公主的暗卫令!
气氛在皇后瞬间煞白的脸色中,逐渐冷戾起来,犹如暗含着狂风暴雨的幽风一般诡异,让人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
而此时的皇后则更是如此,怎么可能…为什么那块令牌会在染朝辞手里?
暗卫令是暗卫独属,绝对不可能被别人盗走,那现在不就是在说明,淮宁公主在父皇的宠妃身边设下暗卫,而这件事情都是淮宁所指使,不,应该说是身为皇后的自己利用所使!
“皇…皇上……”皇后定了定心神,目光乞怜的看向身边面色不明的皇帝。
“染小姐,既然你与此事无关,便先回座吧。”皇帝丝毫不看皇后,而是直接打断皇后的话语气阴冷地说道。
“是,皇上,”染朝辞恭身道,又忽得转头,“皇后娘娘,前几日淮宁公主出宫朝辞那时不知,以后淮宁公主再出宫之时可要早些告诉朝辞,朝辞好与公主在一起玩耍呢。”
皇后好不容易平静下的脸色,像碎开的面具般裂开,她这话不就是在说只有淮宁一个人随意出入宫中,是最可能带毒药入宫且不被查的人吗!
“你……”皇后被染朝辞的话面色煞白,气的发抖,便再也抑制不住不禁拍桌站起,想要呵斥染朝辞。
“在朕面前也敢放肆吗?!”皇帝的眼神怒喝一声,如夹杂着暴雨狂雷般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吓得皇后跌落在椅子中,却只有眼神不断凌迟着染朝辞。
染朝辞对着皇后怨毒的目光淡淡勾唇,微垂下的眼眸冷然微讥,尊贵的皇后娘娘,您便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