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分开了草丛游回了湖泊之中,二人对视良久这才相信这白蟒已然是通了几分人性。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待孙薇薇与晨间修炼九幽剑法的时间,包文正借口在山中寻找别的洞府为借口便走了出去,昨日包文正言道要去湖泊感谢白蟒的救命之恩,孙薇薇以前些日子险些扑杀自己为理由断然否决了包文正的提议。
但包文正心中甚是不安,虽说蛇类冷血,但是这白蟒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焉能不去叩谢。
包文正缓步来到了湖泊之外远远的叩首施礼,白蟒翻起了浪花瞧见了包文正后,摇着尾巴又潜回了湖泊之内,湖泊中巨浪翻滚,声势极为浩大。
见这白蟒却无伤人之心,包文正心中大定,背后浮出的冷汗慢慢的消退下去。
回转到了山洞之外后,孙薇薇取出了那卷九幽心经递了过来道:“你帮我瞧瞧,这几招剑法我始终参悟不透。”
“我又没学过剑法,你都不行,我更不成了。”接过了九幽心经后,包文正有些尴尬的道。
孙薇薇娇嗔道:“让你看,你便看。”
翻开了九幽心经记载的剑法,包文正粗略的看了看,前面的剑法隐晦难测,反倒是后面的三张图画倒是有些意思,“幽魂引路”“冥府拜帖”“生死轮转”,尤其是最后一招“生死轮转”与自身体悟的四季轮转中的冬季枯寂肃杀和春季的万物萌芽有几分相像。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你看看生死轮转是不是这样的。”包文正取过了孙薇薇手中的长剑,按照剑谱记载的招式,将这招生死轮转施展了出来。
生死轮转乃是生机和死意相互纠缠溶于一剑之上,生之极则是死,死意演化到了极限又复还了生机,生机和死意不断的循环。
孙薇薇只见包文正持剑挥舞间,有黑白两道气流则长剑之上泛起,随着招式演练完毕,包文正长剑一指山壁,只见黑白两道气流径直射出,山壁轰鸣作响之下坍塌下来约近丈的方圆,待山壁卷起的飞灰散去,已然是深约一尺的大坑。
孙薇薇膛目结舌的望着这坍塌下来的山壁,愣愣的望着包文正脸庞。
自家的相公连射杀一头棕熊已然受了内伤,今日一剑便可与天下群雄争锋,这到底是文弱的书生还是返璞归真的绝顶高手,孙薇薇已经有些拿捏不准了。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是这么理解的。”包文正看着孙薇薇愣神,以为自己可能是领会错了“生死轮转”,于是开口解释道。
孙薇薇神色复杂的问道:“你真的没有练过武功?”
“没有啊。”包文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如实回答道。
孙薇薇瞧着包文正有些茫然的表情,心知包文正不屑说谎,更不会说谎来哄骗自己,于是叹息道:“相公这一剑,已然能与天下群雄争锋。”
“我又不是江湖中人,这剑法也不知对与不对?”包文正哑然失笑道。
孙薇薇正色道:“薇薇与你已有婚约,且薇薇有血海深仇,相公难道不助我复仇吗?”
“既有婚约,文正自当与你共进退!”包文正拱手施礼,正色回道。
孙薇薇心中大觉安稳,得夫君的助力,报仇的把握又大了几分,于是道:“待薇薇修成了九幽剑法之后,便与夫君一同下山去打探消息。”
“自服食黄精之后,内力修为大有进境,想来不多日便能打通任督二脉,行走江湖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孙薇薇叹息道。
“江湖上的高手是怎么划分的?”包文正既然答应同孙薇薇共进退,就关注起江湖,于是问道。
孙薇薇解释道:“江湖上虽说皆称侠,但是侠士不一定是武林高手。”
“江湖上的高手共分三个境界,第一个便是打通任督二脉,体内的内力浑厚,可隔空劈掌毙人于身前一丈之内;第二个便是打开生死玄关,沟通天地之桥,自此内力生生不息,可隔空劈掌毙人与三丈之内;第三个便是步入天人合一之境界,领悟剑法的剑意,自此剑罡如虹,罡气遍布全身,强弩暗器皆不可伤。”
“那我们的仇人是那种高手?”包文正关切的问道。
孙薇薇叹息一声道:“魔教灭我满门,其教内的十大长老皆是打通了任督二脉,魔教教主厉擎天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打开了生死玄关,沟通了天地之桥,乃是当今世上一等一的高手。”
“即使如此,不可力敌。”包文正闻言略一思索接着道:“我们当小心行事,从长计议,若能借助正道的力量去对抗魔教,当能事半功倍。”
“我本是六大门派中绣阁的金针绣女,若能得绣阁相助,则大事可成!”孙薇薇神色中却多了一丝犹豫,绣阁虽为六大门派之一,但是是否愿意出头寻魔教的晦气,却是未曾可知。
“绣阁?”包文正诧异的问道。
孙薇薇不解的道:“相公莫非在绣阁中还有熟识之人?”
“哦,悔婚的便是绣阁的绣女。”包文正想起吕三娘的绰约身姿,心中一痛回答道。
“距离此处最近的便是大名府的绣阁,悔婚的绣女乃是何人?”孙薇薇也略感太过于巧合,但大名府绣阁的金针绣女孙薇薇,倒也是有些底气,开口问道。
包文正尴尬的回答道:“吕婉儿。”
“吕三娘?”孙薇薇惊疑的问道。
包文正点了点头道:“正是吕三娘,我与她本在过年时定下了婚约,但如今包府被抄,我也被革了功名。”
“吕三娘当真悔婚?”孙薇薇与吕三娘同为大名府绣阁金针绣女和银针绣女,熟知吕三娘的脾性,惊疑不定的问道。
“我与马车外,听她母亲亲口说起,岂能有假?”包文正不悦的道。
孙薇薇嫣然一笑,心中却有了一丝芥蒂,暗自道:不管你吕三娘有没有悔婚,包文正都必然是我孙薇薇的夫君。
“薇薇说过,便是夫君与成亲之前身亡,薇薇此生也为夫君守节。”孙薇薇重复了一遍自己当日的话语,面颊上浮现出一股贞洁不二的神色道。
“我就不能活到成亲那一天吗?”包文正嘟囔着不悦的道。
孙薇薇急忙上前挽住包文正的手臂,笑着道:“薇薇说错了话,夫君一定长命百岁的。”
包文正哼了一声,望着孙薇薇的如花般的笑容,心中的不悦顿时消散,接着道:“我包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了,以后再不可说如此丧气的话。”
“薇薇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孙薇薇摇着包文正的手臂,语气甚是婉转的调笑道:“相公是包家的独苗,可不能有闪失。”
包文正望着孙薇薇清秀的脸庞,此刻调笑只见也尽然扫去了丧父的哀伤,心中疼惜之下伸手拦住了孙薇薇纤细的腰身,抱在了怀里柔声道:“我们都要长命百岁,包家和孙家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孙薇薇被包文正抱在了怀里正感不适,聆听着包文正的言辞后却不再挣扎,脸颊如火烧一般的嘤咛了一声,这情话说得粗糙,但是却颇为真诚,打动了孙薇薇的内心。
孙薇薇也伸出了手臂,抱住了包文正不甚宽厚的身躯。
此刻日光自天空中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春风吹拂着二人的长发,彼此破旧的衣袂在风中荡起,远处有山雀在林中盘旋发出清脆悦耳的啼叫声,山涧的溪水淙淙而过带走了几朵野花顺溪水流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