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皆以不劳妻子动手,安心养胎便是。
昨夜天色已暮,李二自田中耕作回转,一家人用过了吃食之后,便各自早早的安歇了,油灯耗费虽然不多,但农家向以节俭度日。
“瑟瑟”
衣袂声传来,包文正胎光之中只见一身材略微矮小的黑衣人犹如大雁,自远处的树梢上轻盈无声的飘落于李家的院落之中。
黑衣人贴近房门倾听片刻,而后又走转到了李家的院落大门处,透过门缝仔细看了一番,此时有打更的一瘸一拐的刚好从从门前走过。
黑衣人回转到了正房,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管刺破木窗上的贴纸,轻吹将一股轻烟送转到了房门之内。
而后,来到了偏房,也是一般无二的将一根细管刺破木窗的贴纸,轻吹将一股轻烟送转进了房门之内。
李家二老和李二夫妇,以及李二的闺女不多时睡得更沉了。
黑衣人静待了盏茶功夫,双手微微下探,袖中突兀的探出了两把簿如蝉翼的弯刀,探进门缝中将横栓拨开,而后又等站立片刻,等房内的轻烟散去。
黑衣人进门上前提起二人领口的衣衫,将李二和李二的妻子拎到了正房之内,又将李二的闺女也拎了进去。
用麻绳将身怀六甲的李二妻子捆绑在了床前,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拿开了瓶口的木塞凑在了李二妻子的鼻前,抬手轻点李二妻子的穴道,使其有口不能语。
不多时,李二的妻子幽幽的醒转,待看到面前的黑衣人时惊慌之极,扭动之时才发现自家被麻绳捆绑的结结实实。
黑衣人就在李二妻子的眼前,用手中两把薄若蝉翼的弯刀,一刀将年约七八岁的女孩的头颅割下,而后一刀一刀的女孩身上的肉削了下来。
李二的妻子鼻间发出凄惨的声音,手脚不断挣脱之际被麻绳磨的血液淌出。
而后,李二,李二的父亲和母亲,一个一个被割断了脖颈,而后被削的可见森森白骨。
李二妻子鼻间发出宛如野兽一般的声音,而后头颅一歪昏死了过去。
黑衣人自始至终面罩不曾解下,用一碗清水泼在了李二妻子的脸庞上,温柔的牵起一条胳膊,放在李二妻子的眼前,用弯刀慢条细理的将肉一片一片的削下,而后换了一条胳膊又是如此,最后又将李二妻子的腹部刨开,将腹内的婴孩和胎盘一并取出,放在李二妻子的眼前。
李二妻子此时失血过多,但是神智在药物的作用下扔模糊可见,目睹自家的骸骨与身躯在这两把弯刀的飞舞之下分离,黑衣人将李二妻子的骸骨装进身后的布袋中,而后起身施展轻功离去了。
胎光中的画面渐渐的黯淡……
“不为人子,不为人子!”
包文正眼眶含泪面色惨白之极,仰天一声长啸声震四野。
刘三胜和仵作面面相窥,对于这相师突然开口骂人也是疑惑不解。
南宫宇脚尖一点跃了上前,开口说道:“公子,无恙否?”
包文正心中激愤难当自知失态,闻言用衣袖擦拭去眼泪,面色沉痛的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南宫宇见状,略有些放心的退了下去。
“怎么样?”刘三胜走上前来,开口问道。
包文正收敛了心神,长出了一口郁闷之气,低声说道:“凶犯身材矮小,施两把弯刀,薄若蝉翼。”
“先是刺破木窗贴纸,以迷香将这家人尽数迷倒,而后当着李二妻子的面,将这一家人尽数先割脖颈,而后削的可见白骨,最后将李二妻子剥皮拆肉,将骸骨取走。”
刘三胜和仵作闻听此言,随即来到了木窗上自习查看,只见贴纸之上却又一细孔状的新痕,彼此面面相窥一番,而后再次走了过来。
刘三胜苦笑着说道:“先生,若非刘某得知先生大才,只怕眼下就得将先生送入大牢之中。”
仵作闻言,侧目望了一眼刘三胜,见其并没有知会自己唤来衙役动手的意思,于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南宫宇闻言一声冷哼,冷冷的道:“在下神剑山庄南宫宇,不知刘班首可曾听说过。”
刘三胜惊疑不定,仔细打量一番南宫宇,这才双手抱拳恭声说道:“今日一见便觉得面善,阁下就是剑斩七大寇,名列武林七公子的神剑山庄南宫宇,大名如雷贯耳!”
“幸亏刘班首不曾动手,否则此刻这命案现场,恐怕就要多几个尸身了。”南宫宇面含杀机冷笑道。
刘三胜闻言后背上湿润了一片,颤声说道:“相师本是刘某请来相助,刘某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南宫少侠莫要误解。”
“刘某口不择言,相师莫要见怪!”刘三胜想起适才包文正落座,这神剑山庄的南宫宇却侧立在身后,可见主次之分,于是忙抱拳说道。
包文正心中讥笑,故作不悦道:“此间事了,刘班首若是无事,包某将自行离去。”